這幾天接連的繁重工作讓傅湛有些疲倦,今夜開了兩個聯合會議後,終於算是能有一個正常的時間點休息。
他去書房整理了下文件,期間樓下還是能聽到寶寶和譚寧交流的聲音。
雖然種族不同,但倆人卻似乎都能聽懂對方說話。
寶寶尤甚。
譚寧說的話它句句有回應,就算是聽不懂,也會歪著腦袋汪一聲。
寶寶是他曾經送給譚寧的生日禮物。
在她高一那年送的。
譚寧從小就很喜歡小動物,初中的時候記得陳洋家養了個羊駝,她就每天過去喂吃的,後來被羊駝吐了一臉口水,大哭說以後再也不喜歡它。
結果第二天,就揉著紅紅的眼睛繼續蹲在它跟前喂它吃東西。
當時陳洋還鬆了口氣,說幸虧是羊駝吐的她,而不是陳洋吐的她,不然他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後來陳洋家那隻羊駝被送走,譚寧再也沒有可以說話的玩伴。
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年紀,正是有心事有秘密的時候。
奈何譚寧當時在學校沒什麼朋友,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是傅家收養的孤女,覺得有差距,傅湛那時候又是個狗脾氣,兩人說不了兩句就會吵。
似乎也就隻有傅羨對她溫柔。
當時的傅湛心眼也不怎麼大,不爽他們走得太近。
就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買了隻德牧。
寶寶送過來的時候還很小,兩個月的幼犬怯怯縮在箱子裡,一雙黑黝黝的大眼清澈張望,脖子上還掛著小項圈,把譚寧喜歡得一直愛憐揉著它的腦袋叫寶寶。
後來叫了幾次,小德牧幼犬一聽見這個稱呼就開始汪汪叫。
久而久之,寶寶就成了它的名字。
譚寧是真喜歡寶寶。
夏天帶它出去玩,冬天給他織針織帽,奈何那帽子太沉,寶寶戴在頭上不適應,腦袋撥浪鼓似得晃了兩下,結果帽子沒掉下來,自己倒是頭重腳輕跌坐在地上。
“寶寶,坐。”
“寶寶,握手。”
“寶寶,叫媽媽。”
“……”
傅湛整理文件的手微微一頓,隻覺得這走向怎麼越來越奇怪。
真能叫得出來,才怪了。
他又將東西整理了一會兒,才關掉燈走出去。
樓下已經沒了人。
寶寶也累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摟著小肚皮爪子來回在空中晃,像是在發呆。
能把狗折騰成這樣,活力還真是不小。
傅湛下去給寶寶喂了點水,便去了浴室洗澡。
等出來後,他走回自己的臥室,將浴袍脫下,換了身居家服。
正打算拿本書看,靠在床頭的傅湛卻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坐在床的右邊,微微側眸,看著床那側微微隆起,眉頭輕皺了一下。
“出來。”
“————”
無人回應。
“譚寧。”
“————”
依舊是無人回應。
傅湛抬起手,要去掀被子,被角卻被人從裡麵死死拉住,不給他掀。
“彆掀。”
裡麵悶悶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冷。”
傅湛隻覺得頭疼,從床上坐起來,“我說了,讓你去那邊的房間睡覺,聽不懂麼。”
“就是睡覺,彆的什麼都不乾。”裡麵的人偷偷露出一絲縫,再次開始耍賴,“我自己一個人有點害怕,好不好?”
傅湛,“怕什麼?怕他在我麵前把你擄走。”
這話聽著有點歧義。
譚寧將被子縫露的更大了,剛想開口,忽然被傅湛用手摁住了被褥的縫,被中再次陷入黑暗,譚寧嗚了一聲。
他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
“你的衣服呢。”
“身上呢。”
傅湛嗓音冷淡,似乎隔著被子要將她渾身上下掃視個清楚:“你那塊布也算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