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一時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二人上了車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從始至終，傅湛都知道偷拍她並且發那些恐嚇郵件的人是誰。
傅湛一直都知道，那個人是小瑩。
可既然如此，他卻依舊肯讓她留下。
這算不算是，他的一種默許？
譚寧的心在不停下墜，不敢猜測，到底是她會錯了意，還是他就是如此的想法。
事出有急，顧不得她再多想什麼，汽車已經緩緩駛進會館。
譚寧推開門下車，傅湛也要走進去，卻被她攔住。
“你在這裡等等，我想單獨問她一些事情。”
傅湛腳步微停，沒在前行。
譚寧就自己走了進去，便看到了小瑩跪坐在院子裡的草垛上。
她的身後站著兩個保鏢。
她看起來像是掙紮過一回的，頭發淩亂，衣服也鬆鬆散散，滿是狼狽的樣子。
保鏢將東西遞上，譚寧看到了那個刀片。
上麵沾了些許血跡，是小瑩在掙紮時不小心割到的。
譚寧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寶寶呢？”
“寶寶沒事，小姐。”陳洋將完好無損的德牧從會館裡牽出來，小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見媽媽，興奮地衝她甩尾巴，如果不是陳洋抓著它的牽引繩，恐怕現在就要飛撲過來了。
譚寧暗暗鬆了口氣。
轉頭看向小瑩。
“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偷拍我，對我的妹妹恐嚇，又想對寶寶下手。”譚寧麵無表情伸手，指向不遠處傅湛身影，“你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嗎？”
妹妹？
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後，小瑩的身形僵了一下。
她慢吞吞抬起頭，順著譚寧指的視線望去。
雙眼直愣愣盯著那邊傅湛的身影，眼眶漸漸紅了，大概是知道這一切都已瞞不住。
“你根本就配不上會長。”
旁邊的陳洋沒忍住，冷笑一聲：“配不配得上也是你說的算的？”
“我就是知道！”她紅著眼眶吼回去。
她的聲音帶著戾氣，譚寧依舊沒什麼表情，繼續再問，“我配不上他，所以你想讓我消失，然後替代我的位置，對嗎？”
“沒有……”
“沒有，不是。”小瑩頹廢搖頭，輕輕牽唇苦笑，“我從來都知道，我配不上會長，我從來都知道的……”
她知道的，也明白的。
她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大學生，怎麼可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會長？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也不敢奢望什麼。
就像是外界傳言所說的那樣。
她哪怕是作為一個被傅湛養在家裡的女孩，能想起來就看一眼，想不起來不就不再看的人呢。
她對於傅湛是敬，是慕，是不敢觸碰的尊重。
所以她決不能允許，她所欽佩愛慕的人被彆的女人玷汙……
“譚小姐，我不是壞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有愛又恨，我不能接受我所仰慕的偶像被一個有夫之婦給玷汙。”小瑩聲音發啞。
“我承認我的做法偏激了一點兒，但我沒想過傷害那個小女孩，更沒想過要傷害寶寶，包括你……我隻是想逼你離會長遠一點，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自己也知道的對嗎？”
配不上？
譚寧沉思了一會兒。
“我從沒這麼想過。”
“我先是一個人，一個個體，一個有思想有自我意識的人，才是其他身份，如果連我自己都瞧不上我自己，還希望誰能來瞧得上我？”
她聲音平平，“我不是什麼有夫之婦，如果非要說，我的確結過一次婚而那個對象姓傅名湛，若你覺得我不配和他在一起，那請你找出一個比我更適合的人選，我會審視自己和她的差彆。”
“當然，這不代表我一定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