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笑了：“我把譚燁星叫來了。”
談易謙微愣：“如果這是你想做的，我無條件支持你。”
譚寧看著他反問，“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談易謙搖頭：“不知道。”
譚寧笑著收回視線：“我什麼也沒想做。就是覺得自從回到京城之後，發現很多事情都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比如。”
“比如……”譚寧伸手，指向天空，“我記憶中的京城天氣總是很好，星星很亮，但當我真正回來之後才發現，月亮亮，星星更亮。”
談易謙沒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麼。
“曾經的那樁舊事，雖然還沒查出頭緒，但我細細回想之後好像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與我息息相關的。”譚寧輕閉上眼，感受迎麵吹來的風。
她曾以為，她是個清醒的局外人。
所以可以理性的查清楚當年的舊案，給所有人一個完整的結局。
但在那天，她突然想起，陳洋的父母就是因為這樁案子而進去的，包括那個傅成均家的女傭，包括談易謙，似乎她身邊所有的人都和這個案子有著莫大的關係。
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能牽引起不知名的爆雷。
就像今天和小瑩的那段對話。
如果不是小瑩說出那些話，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傅湛自她走後原來真的發生過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同理，這件舊案下隱藏的很可能也是一座巨大的冰山。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時。
樓下一聲劇烈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媽——！”
“……”譚寧不用想，都知道是哪個沒出息的敗家玩意兒發出來的聲音，她輕歎口氣，“走吧，我們下去吧。”
“譚寧。”
身後的談易謙忽然叫住了她。
“嗯？”
譚寧回頭，不明就裡。
“你一直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談易謙笑說，“我總說要幫你，但好像真的沒幫過你什麼，我能做的隻是一些很力所能及的小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你現在看起來沒那麼的堅定前路的方向。”
“但是我想說。”
“從我一開始找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一輩子我們都會是很好的同盟與戰友。”談易謙走上前，替她將外套攏好，“我的意思是，大膽去做你想做的，你的身後一直都會有我。”
他扶著她的肩膀轉，讓她看樓下的人。
“還有我們。”
一樓的客廳洋溢著溫暖的氛圍，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
再往前看，是譚燁星那哭全是鼻涕淚的臉。
譚寧驀地就笑了。
“我知道。”
她走下樓去，就見譚燁星要飛撲到白玉玲身邊。
可白玉玲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似得，惶恐後退，躲在江晚吟身後。
“媽……是我啊！”譚燁星鬼哭狼嚎，“是我啊！你不認得我了？我是星星啊！”
白玉玲怯怯抓緊江晚吟的衣服，頭也不敢抬，看他簡直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譚燁星哭得更凶了，轉頭看向譚寧：“姐……”
譚寧無奈，“做什麼。”
“姐。”譚燁星拿袖子摸了把淚，眼眶通紅，哽咽的歎氣出聲問，“咱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
譚寧本來想說話的喉嚨突然一噎。
她轉頭看向害怕得止不住後縮的白玉玲。
是啊。
是啊……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