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嚴雲州給某位“就洗了個胃卻看上去跟做了什麼大型手術生死一線還賴著不肯走的”病患送了些熱粥進去。
期間,他一直憋著不說話。
直到看到譚寧要伸手親自喂給那個該死的的某人時,他的眼皮一跳:“譚寧,他就洗了個胃,不是殘了死了。”
譚寧不開心瞪他一眼,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衝傅湛搖了搖頭示意傅湛照做,然後小聲說:“不聽不聽,我們病人聽不得這些話。”
嚴雲州:“?”
傅湛有些好笑,學著她的動作捂住自己的耳朵。
“好,不聽。”
嚴雲州:“……?”
嚴雲州麵無表情就走了出來,盛野還納悶看他呢,“怎麼這麼快出來了,你也沒給人拿點主食啊。”
嚴雲州冷聲:“惡心。”
“……?”盛野,“莫名其妙,什麼惡心,傅湛大小便失禁拉裡頭了?”
他皺著眉頭,拿起一份灌湯包就往裡走。
隻見譚寧坐在床邊,正在給傅湛喂粥,“啊”了一聲讓他張嘴,還輕聲說:“小心燙。”
傅湛傾身勺子剛碰到唇,就輕皺了下眉,“是有點燙。”
譚寧納悶,“是嗎?我都吹了好一會兒,還燙嗎?”
傅湛一臉無害,“嗯,你嘗嘗。”
譚寧喝了一口,“還好啊。”
傅湛笑,“再嘗一口。”
譚寧又喝了一口,“真的不燙啊。”
傅湛笑嗯,“知道不燙,把粥喝完,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
站在門口的盛野忍不住,“槽”了一聲。
該死的。
他是看見了什麼玩意?
傅湛你他媽個人間油物,剛他媽能喘氣就給我油上。
傅湛循聲看向他,準確的說是看到他手裡拿著的灌湯包,便溫聲對譚寧說,“包子來了,多少吃兩個。”
“?”
盛野,哥是送外賣的?
說吃時那時快,他當著兩人的麵,拿著包子就往嘴裡塞,一個,兩個,三個,六個,他塞得臉頰滿漲,囫圇說,“好了,沒了。”
傅湛麵無表情看著他。
盛野也挑釁看他。
傅湛拿著旁邊的半碗粥遞給他:“把這也喝了吧。”
盛野看著那喝剩下的粥,皺了皺眉,“你當我是豬?什麼都吃?”
傅湛眼神悠悠落在他那三兩下空盒的包子盒上,嗓音清淡。
“難道不是麼。”
“……”
盛野:6。
真他媽6了。
——
也不知道是哪裡惹到了盛野和嚴雲州兩兄弟。
傅湛最後幾乎是被趕出去的。
而且,研究解剖室的牆內還被貼上了“談戀愛犯法”的橫幅,也不知道是在針對誰。
譚寧抱著傅湛的外套坐上了副駕,兩人打道回府。
但其實,譚寧不知道傅湛會把她送到哪裡。
說是複合了,但是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男女朋友的標準。
他們之間好像一直都沒有一個很明確的界限,親人,愛人,好像沒有特彆準確的標定,就像傅湛有時會做她的兄長,有時又會做她的愛人。
所以,譚寧決定不再瞎想了。
她主動問了出來。
“現在要去哪裡?”
傅湛輕聲,“公館。”
譚寧離他更近了些,雙手托腮,“那我現在也是可以跟著你一起回去的嗎?”
聽到她的問詢,傅湛淡問,“還想去彆的地方?”
他們好像不在一個頻道。
傅湛大概是以為她還想去彆的地方,再回會館。
譚寧玩笑道:“所以我可以去會長家住嗎?”
傅湛好像這時候才聽明白她的意思。
譚寧笑吟吟的開起他的玩笑,學著他的語氣開始說他說過的狠話,“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女人的投懷送抱,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主動,但不代表我在乎你,這句話你再問百遍,千遍……唔。”
話音未落,一個紅燈亮起,傅湛捂住了她的嘴,阻止她再喋喋不休說出離譜的話。
他的頸後到耳根都略微發紅,譚寧之前很少能看到他會有這樣的神色。
“……好了。”
譚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