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多惡心，該有多無力。
所以乃至今天，乃至現在在這張床上，傅湛都在想，如果以後譚寧真的找了彆人都好。
隻要不讓他知道，隻要不把那個人帶到他麵前，傅湛都會縱容，他隻要她幸福，隻要她開心。
他甘願做她腳下的那灘泥。
這沒什麼可丟人的。
——
翌日。
陳助發現會長的身體好像出了些問題。
不單是陳助，包括尹助，和整個千代上上下下見到傅湛的員工全都看出來了。
比如正開著會，傅湛會突然輕咳幾聲，然後借故出去喝水。
再比如，下屬正在彙報文件，傅湛又會再次輕咳起來，借故再次出去。
尹助不由懷疑，“會長這不會是上了年紀，身體出現問題了吧？”
陳助也納悶，但當然不肯彆人這麼說會長。
“彆胡說，會長還沒三十歲，身體能有什麼問題？”
話雖是這麼說，但陳助還是忍不住在例會結束後跟上傅湛的腳步，幾次猶豫後還是道：“會長，如果您身體最近有什麼不適的話，我可以給您預約全麵的身體檢查。”
傅湛眼神清淡，“我看上去像是哪裡有問題？”
“……”
陳助，有。
看上去，哪裡都有問題。
隨著傅湛回到辦公室，陳助依舊不肯死心，想再追問兩句，卻不曾想傅湛將文件放在桌麵上，不知衝著那個方向輕聲道：“出來吧。”
“……？”
陳助環顧總裁辦公室。
哪裡有一個人？
難道不是身體出了問題，是……精神？？？
沒人應聲，傅湛很是無奈輕歎一聲，隨意解下手上的腕表，走去辦公桌下單手將某個女孩撈了出來。
譚寧被傅湛抱出來，很尷尬的和陳助對了個視。
她笑眯眯的率先打招呼：“……陳洋哥。”
她和傅湛約好晚上去青山閣樓與白玉玲見麵，所以現如今就在這裡暫時等傅湛結束工作。
陳助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小姐？”
傅湛給譚寧放在地上，淡聲問：“怎麼，我就這麼拿不出手麼？怎麼叫你都不出來。”
“沒有啦。”譚寧歎氣，看著陳助那眼睛依舊瞪得像銅鈴，不由指了指，說，“這不是怕就變成這樣嗎，還沒想好怎麼跟陳洋哥解釋呢。”
傅湛看著持續愣怔僵如木頭的傅湛，懶散道：“還用得著解釋麼？他應該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譚寧忍不住點點頭，“是，不僅看到了，也要看掉了。”
陳助：“……”
片刻之後，陳助才終於不敢確信的問，“小姐，您和會長……在一起了？”
譚寧牽起傅湛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驕傲似小孔雀。
“沒錯，我把你們會長追到手了。”
傅湛任她拉著，很讚同的頷首：“是，她的確好福氣，把我追到了手。”
譚寧看他，笑著眨了眨眼。
“你們等會兒不是還有個會嗎？先去吧，我在這裡再等等你。”
傅湛“嗯”一聲，“彆亂跑。”
“我是小孩子嗎？還會亂跑。”譚寧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晃了晃，“不過確實有點餓了，等下下樓買點吃的。”
“讓助理去做就好。”
“哎呀，我又不是沒手沒腳，自己買個東西還是沒問題的。”譚寧拍拍他的肩讓他安心，有上前拍拍已經愣住的陳洋肩膀，“陳洋哥也安心，好不？”
陳洋望著她，眼裡情緒難言。
那是一種，終於盼到閨女回家的感動與喜悅之情，似乎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
“行了。”傅湛淡聲打斷，“陳洋，你的眼裡快能拉絲了。”
“……”
陳洋揉了揉眼，再次恢複了尋常的神情，抱起桌上的文件，“小姐等我回來，我還有好多想問您的。”
傅湛也叮囑，“彆亂跑，有什麼需要和我打電話。”
“好好好，渴了記得喝水，餓了記得吃飯，我都知道，您二位快走吧。”
譚寧連連應下，這才目送兩個老媽子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