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液體卻隻是流到了地麵上。
刺鼻的氣味瞬間激起，腐蝕地麵發出類似“吃食”的泡沫聲音。
還真是硫酸。
譚寧麵無表情，看著小瑩仿佛得救的神情，將瓶子放正，瓶子底部還剩了些見底的液體，她沒怎麼猶豫，徑直倒在了小瑩的右手上。
液體順著半條手臂流動。
隻聽一聲極其痛苦的哭喊聲響起。
她麵部猙獰，手臂幾乎是順勢就有了些反應，開始發燙，哭噎著想甩開譚寧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
“濃硫酸發作的時間大概是兩分鐘。”譚寧淡淡道，“一分半後我會鬆開你的手，留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尋找水源，找得到你這半條胳膊就能保下來，找不到就算了。”
下一秒——
身後傳來腳步聲。
譚寧回頭，就看見尹助理錯愕盯著她們二人，手機中傳來警察的聲音：“到底什麼情況？女士，能否重複一遍。”
被發現了。
譚寧輕微挑了下眉，“……”
而且這情況，很像是她在霸淩對方。
尹助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流連許久，小瑩微弱的疼痛喘聲不停傳來，疼得她止不住發抖。
片刻，尹助將話筒放在唇邊，衝那邊的警察說：“抱歉，我看錯了，隻是一隻被困住的野貓。”
而後在小瑩惶恐的目光中迅速掛斷了電話，不給她任何呼救的機會。
譚寧也著實沒想到，這位居然會幫自己。
尹助也衝她輕抬了下眉。
“提醒你一下，一分半已經到了，再不讓她跑，她的手臂真的就要廢掉了。”
“啊。”譚寧恍若才想起來似得，鬆開了小瑩的手。
小瑩捂著手臂，狼狽的向那邊跑起來，跌跌撞撞不管不顧。
尹助將她打包好的東西遞給她，“不是跟蹤你的，來給你送東西，怕你有危險，就打了110。”
譚寧接過，“你人還怪好呢。”
“……”尹助扯唇，“你以我願意管你嗎？你不該做的這麼明顯。”停頓幾秒，她輕聲說，“至少該確保附近沒有監控的情況下再做，不然你除了問題，隻會給會長找麻煩。”
原來是因為傅湛。
譚寧淡笑，“我是受害者，隻是在可控範圍之內正當防衛，被攝像頭拍下來正好。”
“隨便你。”
尹助不再理她，轉身要走。
“剛才的事，彆告訴傅湛。”譚寧突然衝她說了句。
如果讓傅湛知道，又要白擔心自己一回。
尹助理腳步一停，隨聲道：“你放心，我沒這麼閒。”
譚寧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轉頭，尹助理走出巷子口後，就給傅湛發去了今天的事情。
——
譚寧回去之後，一切無常。
她將咖啡和沙拉擺出來後，傅湛和陳助回來了。
傅湛替她挽上她耳邊的碎發，將她渾身上下都掃了遍，確認沒有受傷的地方後，才輕聲問，“剛才去哪了。”
“買沙拉呀。”
譚寧笑著衝他晃了晃手中的沙拉。
傅湛又不放心的將手搭在她頸後，腰側幾個部位輕按了按，在確認有沒有淤傷。
不明情況的譚寧被他摁得發癢，“乾嘛？”
傅湛說，“碰碰你。”
譚寧憋笑問，“什麼呀，我是吉祥物嗎，還要讓你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到處亂碰。”
傅湛不可置否，掀了掀眼皮，也跟著她笑，“不摁清楚點，怎麼知不知道你是吉祥物。”
兩人就這麼打趣著。
旁邊的陳助就像個十足十的亮燈泡，默默吃著三明治，一言不發，也一言不敢發。
他相信，如果他此時敢廢話一句，一定會被會長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