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譚寧下午又在傅湛的休息室被他抱著睡了一會兒。
等她熟睡之後，傅湛才去處理了今天那件事。
其實譚寧不知道，小瑩的事是他做的。
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那些牽連家人的不入流的方式，都是他做的。
也沒什麼多餘想法，就是想讓程瑩也嘗嘗，她的家人被暗中欺負，並且惦記著不知哪天就會將他們置之於死地的滋味。
那個地方的確沒有監控。
但是尹助提前開了手機攝像頭，因為是在打電話的緣故，所以手機沒有錄上聲音。
前半截，精準錄下了一個女孩的背影，正在被被小瑩抓著手腕要潑硫酸的場麵，她凶神惡煞，像是帶著深仇大恨。
那些照片被匿名寄到了小瑩的學校裡，霎時間，在學校的論壇群炸開。
曾經就有說小瑩在會長身邊預謀上位的傳聞，此時這個消息傳出，更是令所有旁觀者瞪大了眼珠，喟歎不止。
小瑩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處理好傷口，艱難地回到學校之後，就已經收到了校領導要她去辦公室的消息。
誰也沒想到，就隻是這麼一個消息，一個下午的時間，竟然不單單隻在學校內部傳開，還被不知道是誰發布到了網上，整個視頻隻有小瑩的臉，她極其囂張的正在大罵著什麼。
底下清一色的惡評，都在罵她。
【什麼鬼啊？這樣的人，哪個大官的情婦，長得跟個潑婦一樣，看著副嘴臉，好惡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樓上的，內部消息，好像不是情婦，人家就根本沒瞧上她，她自己在這兒自導自演就是為了博關注呢。】
【博關注……嗬嗬噠，那就讓她火一把，我今天吃的鹵肉麵，我這條評論底下隨意發消息，大家都來助力，給我情婦姐增加熱度。】
……
除此以外，包括小瑩的個人信息和家庭住址也全都被扒了出來。
就連學校都不免遭殃，被冠上了示範院校竟養出一個想當京城上層官員情婦的名頭，醜聞在不斷發酵。
等小瑩站到校領導麵前的時候，收到的隻是一封勸退信。
她臉色發白，在幾方壓迫下不得不收下。
因為校領導方已經給了兩種選擇，自己走或者學校正式發退學聲明，她不得已選擇了前者。
直到走出辦公室，她還是忍不住含淚問了句導員：“老師，隻是一段視頻能說明什麼呢？他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那瓶水到底是什麼，我又有沒有潑出去……”
導員卻隻是輕輕歎口氣。
“孩子，你有沒有潑出去已經不重要了。”
小瑩不明白。
“無論你有沒有做，你今天都必須走了。”導員最後再給她提醒了一句，這是最後的忠告。
小瑩在那裡站了許久，才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有人要她走，所以她不得不走。
小瑩也突然明白為什麼今天會在譚寧臉上看到那副詫異的神色，因為她的父母很可能真的不是因為譚寧而變成那樣的，而是另有其人。
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越想，心口越涼。
能被堂堂會長這樣對待，她都不知該說是她的福氣，還是她的禍？
小瑩低下了頭，濡濕的液體滴在了那封勸退信上，穿透了紙麵。
密密麻麻的寒氣將她整個人包圍。
——
等譚寧醒後，一睜開眼，傅湛就在自己身邊。
她枕著他的腿，呢喃道：“我居然睡著了……”
“嗯。”
傅湛輕蹭她的臉頰，散漫淡聲，“天都黑了，懶丫頭。”
譚寧直起身，撞進他的懷裡，打著哈欠磨磨蹭蹭用腦袋去很有分寸的蹭他衣服。
她一睡醒總是這麼愛粘人。
磨蹭了半晌，譚寧才終於清醒。
但始終不肯起來，繼續窩在傅湛懷裡看他辦公，傅湛也並不介意這些文件被譚寧看了去，甚至還低聲問她相中哪個了。
譚寧笑問，“這可是樓盤欸。”
“樓盤又怎樣，”傅湛說，“你哥家底厚，不差你那點小肚量。”
譚寧卻也神氣起來，“我可也不差錢好不好呢，彆小瞧人。”
傅湛樂了。
“那就由你來養我，行麼，譚總。”
譚寧剛想應行，轉頭瞥見了那樓盤的價格，順勢當上了啞巴，“……”
拉倒吧。
這譚總誰愛來當誰當，她才不敢為了吹個牛逼砸進去八位數。
兩人是在八點到達青山閣樓的。
雖說譚寧在這裡住了很久，但傅湛都還未來過，這次就由譚寧牽著他的手，帶他進了青山閣樓裡參觀。
“這裡是小耳朵之前種下的，那邊是我們夏天吃飯的地方，因為在院裡所以很涼快，還有那邊，那邊的假山是前些天沈確搬來給劉伯慶生的時候買的，超貴一個，運費都五位數了！”
她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分享欲極其旺盛。
走到院內，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洛洛。
她雖然穿著公主裙，卻蹲在地上抓著一副牌在玩，小臉灰撲撲臟兮兮的，和最初剛見到她的樣子如出一轍。
“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