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我就要轉身上樓去找她。”
她卻驚恐地衝我喊，快走。我慌了神，看到那個男人狠厲的表情，剛發覺不對，還沒來得及反應。
“結果下一秒，一陣風聲，我就看見她直接在眼前掉了下來。”
結果下一秒，我就聽到了奇怪的風聲，看到她直接掉了下來，死在我麵前，才知道那是她裙子裹著身體飛速下落的聲音。
那裙子是她今天下工後剛換的，我為了感謝她的照顧特意攢錢買給她的，她很開心，說這是她收到朋友送的第一件禮物。
可同一天，她就死在了我的麵前。
而我卻因為害怕，隱藏了真相。
讓她枉死。
……
“你的母親是個好人，一生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可我不是，我一生汙名在世，也走過歪路，甚至被你輕鬆一騙就差點死在賭場，直到年過半百也洗不清自己身上這身罪名。”
白玉玲眼眶發紅，“我這一輩子欠你母親很多，有今日都是活該，所以我不怨你。”
“我也知道我的父親因你而意外身亡，不過……即使沒有你，他也不會醒過來，因為當初傅建國為了牽製住我，早已給他下了致死量的藥劑，他這輩子都不會像正常人一樣醒過來。”
“從前的是非恩怨已經過去，我不會把你父親的責任歸結到你身上。”
“但是，傅湛，我隻想說一句。”
“……你和囡囡，不是良配。”
剩下的話白玉玲一時間沒說出來。
因為她真的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感到害怕。
年紀輕輕，就已心思縝密，謀劃多年隻為殺了她，而如今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
她明白，都是苦衷。
可是作為一個單純的母親考慮，她真的會擔憂譚寧，譚寧鬥不過他，如果哪天他們之間有了矛盾，如果傅湛也會這麼對譚寧……
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傅湛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情緒。
不知是沒有，還是已經做不出來。
“我知道，當初拋下她，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配做母親，但我真的隻想為自己的女兒考慮。”
“之前，我隻是想阻止你和囡囡在一起，所以才告訴她我被你追殺的事，但她好像已經對你著了魔，即使這樣還是回到了你身邊。”
“你的手段太陰狠，你坐到這個位置上，要背負的也太多……你和她，橫亙著太多過去，注定是走不長的，求你放過她，讓她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隻要你放手，她過不了多久就會釋然的，隻要你不主動，她總有一天會放棄的。”
“我對不起她，所以我會離開，……而你，我也希望你離開。”
安靜許久，傅湛沉默著抬起頭，淡淡看向了她。
即使是跪著，他的脊背也依舊挺直。
在這冬晨，似雪，傲立。
“隻有這個。”
“不行。”
沉默良久，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