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譚寧醒來之後,聽說昨夜沈確臨時離開的消息。
她輕皺眉頭,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被誰叫走的。
“該死的。”
該死的沈確,好好的人不當,給人家有夫之婦當男小三去?!
該死的該死的。
傅湛敲了下她的腦袋,“彆亂說。”
譚寧仰起頭看他,“我就是氣不過沈確到底在想什麼……”
“或許,”傅湛安靜半晌,“他也需要一個機會來看清自己的心。”
譚寧眯了眯眼,從他這話裡聽出些不對來:“初戀和現任你選哪個?”
傅湛有些好笑:“這是吃哪門子的醋?兩個人不都是你?”
“我說如果,如果這兩個不是同一個人的話,你選我還是選另一個。”譚寧抓著他的手臂追問。
傅湛似乎停了下來,還真認真想了想,“那要分情況來說了。”
居然還分情況??
該死的!!
男人果然,都一樣!
“你如果是初戀,就選初戀,你是現任,就選現任。”傅湛慢條斯理說著最優回答。
譚寧突然就被順下來了毛,即使知道這一切本不會發生,即使知道她就是他的初戀加現任,但還是會被這些話感到甜滋滋的。
她眼睛晶晶亮,抓著他的手像是小狗,不斷追問:“真的假的?真的哇,傅餅餅你這麼喜歡我呀,完了完了,你完了。”
旁邊的陶陶不由咋舌。
女人啊……
果然都一樣。
說起這個,譚寧倒是忽然想起,“咱們今天野營就要結束了吧?”
“對。”陶陶點頭,“怎麼了嫂嫂。”
譚寧神色嚴肅了起來,“這地方不乾淨,昨晚上……我好像聽見有女鬼唱歌呢。”
陶陶:“……”
黃縉走過來:“說起來我也聽到了,聲音很小還以為是錯覺,似乎還有水流聲,總之蠻奇怪的。”
陶陶:“……”
她故作認真點點頭,言之鑿鑿道:“是啊,我也聽到了,這個地方不宜多待,咱們還是早早收拾行李走人吧。”
——
京城醫院。
坐在車駕駛位的沈確徐徐點上了根煙。
副駕駛的周清禾滿臉青青紫紫,嘴角還有血痕,整個人是說不出的憔悴與頹廢。
“謝謝。”
她很輕的開口,“我的確沒想到,你還會來。”
“你想多了。”沈確麵無表情,“上次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確了。”
周清禾的麵部表情僵了僵,輕垂下頭:“你是指那次在電話裡說的話嗎?”
他說:“不然?”
“可我覺得,”周清禾笑了笑,“你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你就不會來,上次更不會來幫我。”
“你真的想多了。”
沈確再次殺死她的所有想法。
“上次你給我打電話,我沒來,給你叫了救護車,這是出於人道主義,這次——”
他的視線看向醫院裡坐在座位上正在被上藥的小男孩,“是心疼孩子。”
周清禾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肩膀止不住地發抖。
“他就是個混蛋。”
那個男人出軌被她發現後,開始對她實施家暴毆打,並且懷疑他們的兒子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幾次對這個年僅三歲的小孩下了死手。
小男孩被打得疼了,說不出來話,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周清禾依舊被摁在臥室裡慘遭毒打。
小男孩急哭了,依稀記得媽媽上次給一個人打了電話,救護車就來了,他笨拙的小手一次又一次鍥而不舍撥打著那個電話,在數不清第多少次後,終於通了。
“喂?”
那邊冷淡的聲音。
他哭的抽抽搭搭,“……救護車,救救媽媽,媽媽要死了……媽媽……”
沈確輕微一怔,才趕去了周清禾的住宅。
隻不過,這次他提前叫的不是救護車,而是110。
因為那個男人被帶走,這才帶著他們來醫院檢查傷情。
“於情,於理,周清禾,我捫心自問,對你從未有愧。”沈確的聲音平靜而理性。
周清禾雙手掩麵,淚止不住地從指縫中溢出。
“沈確……我……”她實在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之前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愛我一次,我真的需要你……”
沈確淡漠看著她。
“你真正需要的是警察。”
周清禾淚眼婆娑看著他,“你是嫌棄我已經有了孩子對嗎?嫌棄我孤兒寡母,覺得我不是你心中曾經的那個人……你隻是嫌棄我,所以才不肯試著繼續愛我。”
沈確淡嘲,靜靜笑一聲。
“你這麼說,是在侮辱你,侮辱我,更是在侮辱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