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傅湛慢條斯理喝著咖啡,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嗓音清淡:“老師教訓的是,這孩子的確太膽大妄為了。”
陶陶瞪他一眼。
傅湛麵無表情,轉頭看向陶雷,開始告狀。
“老師,她好像有些不服。”
陶雷當即就抬頭,看見了陶陶看沒來得及收回的那副挑釁表情,更是氣的拍桌:“你什麼意思?!你還不服啊!你搞什麼陶陶,你這樣讓我怎麼敢去地下麵對你的母親!”
“……”
陶陶垂頭歎氣,蔫答答的。
終於算是知道了。
這個世界上,得罪誰都好,就是不能得罪傅湛。
不過好在晚上黃縉送來了溫熱的紅棗牛奶,還有一堆小吃,總算能讓陶陶在這寒冷冬天裡尋找出一絲慰藉。
他們窩在LAG的休息室內。
陶陶臉上的妝還沒卸掉,大快朵頤往嘴裡塞著生煎包,不由感慨:“煙火氣啊……這就是煙火氣,真好。”
黃縉給她遞了張餐巾紙,“今天受委屈了。”
“沒有。”
陶陶看了眼他的神色,搖頭安慰道,“你彆在意,我daddy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我身邊的每一個男性,他也是挺奇怪的,我不談戀愛的時候逼著我談,談了又挑三揀四看誰都不爽。”
黃縉笑笑,“我理解叔叔心情。”
自己辛苦養大的小公主,連一點苦都舍不得給她吃,現在居然會被一個快三十歲的攝影師用十幾天就搶走了。
生氣是應該的。
思及此,黃縉看著陶陶小口喝牛奶似倉鼠的可愛樣子,沉默幾秒,“其實,如果昨天是你情緒上頭時說的話,我可以不當真的。”
陶陶喝牛奶的動作一頓。
黃縉沒有自信到認為陶陶是喜歡他才和他在一起,她看得出來陶陶心裡是……即使不是喜歡,也一定是對另一個人有好感。
但他不介意。
不過不代表,他就會趁人之危。
“我的意思是,陶陶,昨天或許是我們玩的太開心,所以有時候在激動下說出一些不過大腦的話。這是很正常的,我本來也沒打算官宣,想等著你睡一晚,深思熟慮之後,再問問你的想法。”
“但是昨晚看到你在朋友圈發的那條消息,我也是真的……有些開心,就忍不住回應了你。不過我的話還是作數,如果你現在回過神來覺得我們不合適,後悔了,想要重新考慮,我會無條件尊重。”
黃縉年長她幾歲。
既然是認真了,自然會想到更多方麵。
他說的在一起,不是單純的玩玩,是奔著更長遠的方向發展。
所以他還是想給陶陶一個認真考慮的機會。
陶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又喝了幾口牛奶。
“黃縉。”
她開口的時候,黃縉的心跳慢了一拍。
仿佛已經做好道彆的準備。
他回,“嗯。”
“或許我昨天和你提出戀愛這件事在你看來很魯莽,很草率,也或許是我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不會太踏實。”說到這裡的時候,陶陶看見黃縉輕輕搖了搖頭,她繼續再說,“但是,我是真的,真的經過了很多的思考才會和你說出那番話的。”
陶陶輕吟了幾秒,“這麼快和你提出戀愛,是因為我想占據你身邊的位置,不把你讓給彆人。我對你有好感,所以也希望能從你身上得到相同的回饋,或許在你看來,這節奏太快,但我是真的很迫切的需要得到一個正式的回饋,隻有這樣我才會覺得我的情感輸出不再是單向……”
她隻是覺得相互試探好累。
有時候會讓她覺得自己的努力是徒勞。
她隻是想試試,一段正常的戀愛應該會是什麼樣的。
陶陶說了很多,很多。
多到讓黃縉突然明白,眼前這個女孩似乎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開朗。
她在感情這方麵,像是會退縮的鴕鳥。
不斷地迫切的需要對方給她明確的表達,明確的情感,明確的反饋。
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受到她是被愛的。
黃縉心情複雜,不隻是對這個女孩心疼更多一點,還是憐惜更多一點。
最後,他很輕的開口。
“如果你是需要這個的話,我恰好能給你我的全部。”
“隻是,我們之間差了快十歲。”
陶陶:“年齡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我長得比你差很多。”
陶陶:“我是挑男友不是選美。”
黃縉原本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著她似乎還有一萬句可以反駁的理由,笑著搖了搖頭,不說了。
最後隻道:“陶陶,我年紀不輕了,不如你有活力,在你麵前也會自卑,所以,以後應該是我無數次向你確認你對我的感情,隻希望你不要嫌我才好。”
陶陶看著他,突然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
“這就是你剪短發,換衣服風格的原因嗎?”
黃縉點了下頭,“是。”
陶陶抿抿唇,“你表現的太明顯了。”
他對她的示好做的太明顯了。
就沒有想過,如果她拒絕了該怎麼辦嗎?
黃縉握住她的手:“不該這樣嗎?”
陶陶不明所以,“什麼?”
黃縉卻說,“喜歡一個人,就該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