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應。
這三個字。
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陶陶回頭看向黃縉，輕聲說：“沒事，剛才不小心被磕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唇不動，和沈確低聲說：“你隨意，如果想讓我這輩子都討厭你的話，你大可以宣告天下。”
“另外，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很過分嗎？”
陶陶往日都是很開朗的性子。
很少會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沈確看向她，“那如果我不說話，你是不是就不會討厭我。”
陶陶沒理他。
直到拍攝正式開始。
陶陶扯住他的襯衫領帶，迫使他往自己的方向靠近，沈確也任她扯，露出一副隨意而自在的神情。
他們都很快進入了狀態。
畢竟在這一方麵來講，他們注定是默契的。
黃縉作為攝像師，對他們進行拍攝，一次又一次捕捉他們最合眼的畫麵。
說不難受，是假的。此時他心裡的感受，恐怕隻有他一個人可以理解。黃縉也是頭一次感受到，原來在意起一個人會是這種感覺。
即使知道是在拍攝，可看到沈確輕輕一伸出手，陶陶就知道他的想法，將臉主動貼到了他的掌心。
這一秒。
黃縉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拍攝結束後，陶陶正要從沈確身上爬起來，但大概是因為趴的時間太長，膝蓋麻了一下，一下子撲進沈確懷裡。
沈確原本已經撐著身子坐起來了些許。
被她腦袋撞了下，肩膀輕微晃了晃。
他沉默兩秒，隻是伸出手扶穩她的腦袋。
陶陶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後擔憂的四下亂看，在確認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這裡，包括黃縉之後，才終於輕紓了口氣。
沈確自她身後站起來。
撈起剛才被她撞下去的袖子，將領口的扣子係好。
陶陶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和她互損說什麼缺德的話。
但他沒有。
一句都沒有。
徑直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黃縉送來溫熱檸檬水，環住她的肩問她累不累。
陶陶收回視線，笑著搖搖頭說不累。
——
中午的時候，譚寧來了LAG。
譚寧現在屬於是半退休的狀態，京城的LAG有沈真頂著，也有談易謙的名號在外，她這種品牌主理人除了要上新時忙忙碌碌，平日總算是閒了下來。
這幾天陶陶很少能看見她，想找她，就隻能去千代找。
今天來，陶陶還有些驚訝。
“怎麼突然來啦，嫂子。”
譚寧刮著奶油小蛋糕吃，“順便路過，來看看你們呀。”
陶陶才不信：“實話呢。”
“……”譚寧說，“實話就是，傅湛出去開會了，我自己好無聊。”
陶陶：“……”
因為是所有工作人員一起吃午飯，譚寧給大家加餐，點了樓下的披薩。
沈確呢，從她來時就始終是一個動作，窩在化妝間裡動也不動，也不吃飯。
譚寧過去撥了撥他的頭發，“乾什麼呢，打坐？”
沈確掀起眼皮看她，“姐。”
“嗯。”譚寧拉了個凳子在他身邊坐下，“怎麼不出去吃。”
沈確沒說話，化妝室外陶陶和黃縉的聲音很是清晰。
譚寧沉默了瞬，“其實黃縉挺好的，對陶陶也好。而且吧，我從一開始就不是很讚同你和陶陶在一起，現在的結果也挺好的。”
沈確扯唇，“還是不是我姐了。”
“正是因為是你姐，我才會這麼和你說。”譚寧回。
“那如果姐夫呢？”沈確問她，“如果姐夫喜歡上了彆人，你會怎麼做。”
“這個假設根本就不成立。”譚寧說，“他不可能喜歡彆人，況且就算他真的和彆人在一起了，那也一定是因為我不夠好，所以我一定會祝福他們的。”
沈確眉梢微抬，“真的？”
譚寧篤定點頭：“當然。”
沈確再問，“說實話。”
“……”譚寧真服了，“好吧，可能不太會祝福。”
沈確繼續再說：“實話。”
“這已經是實話了。”
“我不信。”
“……絕對不可能會祝福！你滿意了？”
沈確頷首：“滿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