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讓整個遊戲的氣氛驟然降了下來。
就是再沒眼色的人，也該知道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對。
陶陶沉默兩秒。
“有。”
黃縉繼續再問：“是什麼。”
這次，陶陶緩緩看向了他。
周圍人看形勢不對，忙上前打斷：“這可就是第二個問題了哈，不能犯規。”
後來再怎麼玩，大家的興致也不是很高漲。
這局也就這麼散了。
陶陶望向這無儘的夜色，思緒有些發散。
她將頭埋進雙膝間，鼻尖突然湧入一股熟悉的煙味。
“對不起，陶陶，我剛才喝多了。”
黃縉蹲在她麵前，聲音與情緒比剛才平穩了許多。
陶陶靜靜看著他，“如果你想問什麼，其實可以直接說出來的，黃縉。”
黃縉抓了把頭發，低頭歎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最近有點煩。”
自從那天之後，他整個人都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名為“猜忌”的小房子裡，會多加關注著陶陶和沈確之間的一舉一動，也會在網上搜索他們之間的蛛絲馬跡。
看到一些網友的發言，更甚至會嫉妒，會控製自己多想。
一些很離譜的巧合，竟然都會讓他覺得分不清真假。
“你想問什麼，你告訴我。”陶陶繼續溫和再說，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彆的什麼。
“……”
黃縉吐了口氣，突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也沒什麼可問的。
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他不配去的地方，沈確去了。
陶陶不告訴他的原因也很明顯，不想傷害他的自尊心，其實這些黃縉都知道，但更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他覺得，不可名狀的煩躁。
“什麼也沒有。”
黃縉雙手垂落，“你就當我喝多了酒胡言亂語，行嗎？”
“可你不像是酒後胡言亂語，更像是酒後吐真言。”陶陶繼續低頭看他，努力緩解他們之間的氣氛。
“黃縉，我是第一次談戀愛，在很多事上麵可能考慮的不夠周到，或許有時候也會顯得自己很笨，但是黃縉，我也很清楚，如果誤會不解開的話，以後我們之間會存在更多的誤會。”
她其實也想過和他坦白。
但是不知道以何種方式開口。
既然這是機會，她想，她也的確該開誠布公。
“如果你是說元旦那晚……”
“彆說。”
但黃縉打斷了她，也維持住了自己這點可憐可悲的自尊心，“什麼都不用說。”
“黃縉。”
“算我求你。”黃縉笑了笑，“彆說行嗎？”
陶陶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為什麼？”
黃縉沒說話。
人都是這樣。
最初沒得到的時候想得到。
快要得到的時候不顧一切要得到。
得到了之後，又開始想要更多。
說實在的，黃縉最初的確隻是對陶陶感興趣。
對這樣一個自身就充滿誘惑力，像花一樣的女孩感興趣。
但時間久了，他的確發現，有那麼點對她動真心了。人常在火邊烤，怎麼會沒有感覺呢？久而久之，他也被她所感染了溫暖。
但是，他怎麼肯承認自己的自卑？
他摸爬滾打幾十年，自己做到了這個位置上，怎麼肯希望自己的女朋友直麵剖析自己的尊嚴？他要臉，也要自尊。
他一邊享受著她的年輕，一邊卻又會忍不住的在想，為什麼她要這麼優秀，優秀到讓自己配不上。
黃縉的手機鈴聲響起，他默了默，選擇站起來，離開。
走到剛才那桌人的位置，他拿了自己的外套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人伸出了條腿，差點絆倒他。
黃縉扶穩桌麵，看向絆自己的罪魁禍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