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明明就不是這麼想的對不對？你也很委屈是不是？如果是的話你就和我說……”陶陶抓著他的手指，想要試圖看清他眼底的落寞。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黃縉隻是依舊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真的這麼想。”
“那為什麼這些天不理我……”
“因為也是真的忙。”黃縉繼續輕聲道，“我答應你，忙過這陣就陪你好嗎？”
陶陶沉默垂下腦袋。
不說話。
“好了。”黃縉扳起她的腦袋，“彆再多想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飯，中午吃飽點，下午還要拍攝，聽到沒？”
陶陶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黃縉。”
“嗯？”
“我有時候確實挺笨的，如果讓你生氣的話，我向你道歉。”
黃縉一怔，笑了笑。
“那我收下了。”
——
晚上回到家，陶陶自己一個人從驛站將空氣炸鍋和微波爐等四五個廚房電器用推車拉上了樓，反反複複四五趟，累得氣喘籲籲。
坐到沙發上想要喝口水，才想起來這裡沒有即熱水龍頭。
她走去廚房燒水，蹲在熱水壺前，看著亮起的紅燈，來回搗鼓。
兜中的手機忽然響起，她眨了眨眼，拿出來，在看到來電人後，沉默了整整半晌。
那電話掛斷後又響起。
在第二次又要結束後，陶陶終於接了起來。
“喂，daddy……”
對麵陶雷語氣淡淡：“原來還知道我是你爹。”
陶陶更沉默的將腦袋往下壓，身子蜷縮到一處。
“怎麼樣。”
陶雷終是耐不住，先給自己女兒服了個軟，但態度還是稍硬的，“住的，沒有委屈自己吧？”
算是心軟了，嘴還硬著的狀態。
陶陶很小幅度的搖搖頭，喉嚨裡發出順勢的“嗯……”聲音，“沒有委屈，一切很好。”
“daddy……”
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想要享受這久違的父女時刻，沒說出口，隻問道：“你呢，你吃飯了嗎？”
但陶雷畢竟是她的親爹，也是最懂她的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無非又是關於那個黃縉。”
“……”
陶陶又不說話了。
時隔很久，她才緩緩開口：“我隻是覺得，daddy你不該是這樣的。”
“我不是哪樣？”
“……你不該是用錢權來評判一個人標準的那種人。”
這句話陶陶很早就想說了。
陶雷這種企業家，常年資助的學校和兒童不在少數，不要說彆人，就連傅湛最初找到他的時候，也沒有說說明身份，一個十幾歲的小毛頭，陶雷就敢重用。
他的眼裡不是一個隻有錢的人。
他有人性，有人心，看人也絕對不會把這種東西放在第一位。
可偏偏，到了黃縉這裡。
似乎，陶雷就有著不可抵抗的抵觸。
“我總覺得你還沒長大，所以一些話不想和你說的太清楚，但是，我覺得你現在必須該知道了，陶陶，你已經二十多歲了。”陶雷輕輕歎口氣，“首先，我的確是你說的那種人。”
“我的確會用錢權來評判一個人到底有沒有能力。”
“但那隻是入門。”
“換句話來說，沒錢不代表他沒能力，但有錢，一定代表他在某方麵有過人之處，才能讓他在金字塔處占領頂端。我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把我的女兒養成了公主，隻為了給她更好更幸福的生活。”
“結果現在你告訴我，她找了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甚至還不如她一般有錢，陶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的婚姻，不單是在給你自己找丈夫，更是在為陶家找繼承人。我的錢以後都是你的，而他作為你的丈夫，也會擁有我的一半資產，我怎麼能夠允許那樣一個人來當我的女婿？”
陶陶聽到這裡，囁喏說：“可您都還不知道他的為人，怎麼可以……”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知道，你怎麼就確定我一定沒見過他？”
陶雷發出了這樣一句疑惑。
陶陶愣住。
“daddy，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以後你自己會知道的。”陶雷淡聲，“我現在不說，是在給你麵子，也是不希望你被這個影響自己的判斷，但是陶陶，我就問你一句。”
“你和我吵架、抵觸沈確和我給你介紹的任何男士，甚至不惜搬出家門來反抗。”
“你做這些，究竟是真的這麼喜歡他？還是單純想要和我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