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集的人越來越多。
黃縉的聲音也變低了:“先帶她走。”
沈確將自己的鴨舌帽摘下來,給陶陶扣上,摁住她的腦袋,將她往車裡帶。
陶陶從始至終都像個木偶,此刻被沈確帶著走。
直到快要從後車門上車的那一刻,聽著風聲,黃縉聽到了陶陶留給他的最後幾句話。
“不會再有下一次見麵的機會了。”
“黃縉。”
“我們分手吧。”
黃縉原本正緊張觀望著四周的眉眼突然一皺,他機械的停了兩秒呼吸。
陶陶關上了車門。
沈確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徑自打開駕駛位坐了進去。
即使黃縉早知道這一刻會來臨。
卻還是會在聽到時,不受克製的心沉了下去。
他注視著那輛車從自己麵前閃過,逐漸遠去,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唯有他一人還站在酒店下暖光燈的陰影一側。
就好像。
那輛車隻是在他人生中很迅速地閃過了一瞬。
本不相交的人生,因為沈確而短暫相合,最後又遠遠駛去。
行李箱滾輪的聲音在地上咕嚕嚕響著,女人越走越近,在他身旁停下,落在與他一處的光影下,“走不走?”
黃縉沒有回答。
“雖然被甩了,但你也不要太傷心,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女人回想著剛才陶陶眼裡的東西,“更何況,她也不喜歡你。”
黃縉抬起頭看她。
女人笑了笑,“她看我的眼裡沒有敵意,要麼就是這個女明星演技高偽裝的太好,要麼就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不然怎麼會連最基本的恨和占有欲都沒有。”
她忽然很慶幸自己跟了下來,看到這一幕。
黃縉無疑是個很好的相親對象,無論是從身份抑或是財力,都遠超她從前在楠城認識的所有人。
腳踩兩隻船又怎樣。
哪個男人不好色?
她在乎的又不是黃縉,而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一個能讓她抬起頭有麵子的老公。
她會把握住這個機會的。
好好的,把握。
黃縉選擇性的忽視了她這些話,接過她的行李箱往車上放,“我送你回去。”
“好啊。”
女人親昵跟上他,“時間還早,回去的路上我們找個酒吧喝兩杯,談談心。”
她停頓兩秒,看著他駕駛座的那個跟紅寶石手鏈同款的絲絨盒子,意味深長,“順便,告訴我你那小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黃縉把盒子拋給她。
“送你了。”
女人接住,一打開,才發現居然還真是一個係列的紅寶石戒指。
女人了然於心,波瀾不驚的笑笑,戴在自己手上。
“謝謝,大小正好,我收下了。”
那戒指圈的底部好似刻著東西,她的皮膚敏銳感覺到了凹陷紋路——
女人沒有去摘下來查看,而是讓那東西依舊隱藏起來。
大概是。
“TT”的拚音縮寫。
也是黃縉原本想要在陶陶生日宴上一起送給她的,但是因為那天發生的事,隻送出了一條沒有任何含義的項鏈。
因為挑選禮物的時候,銷售告訴他:
項鏈,意味相戀;手鏈,意味相守;而戒指,才是相知。
戒指戴在誰手上,就代表要和誰一輩子。
兜兜轉轉,這東西最後還是送給了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