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新年,又是普通又不普通的開工日常。
譚寧回LAG的第一天。
收到了一封辭職信。
是黃縉送來的。
“他人呢?”譚寧看向助理。
“黃攝正坐在公司樓下。”
譚寧去了樓下,果然看到了黃縉坐在休息長椅上,捧著杯咖啡在喝。
看見她下來,黃縉沉默。
“譚主理人。”
譚寧將辭職信遞給他,“這就是我當時不希望你和陶陶在一起的原因。”
其實在陶陶和黃縉開始之前,也就是那天陶陶來lAG給黃縉送咖啡時,譚寧就曾找黃縉私聊過,並且告訴他要理性慎重的思考,因為陶陶不是一般人。
但那時候黃縉有點上頭,對譚寧也有點隻當小妹妹看的意思,並沒有怎麼把她的話聽進去。
現在回過頭看,當時的黃縉何其魯莽。
“你不公平,譚主理人。”黃縉笑笑。
譚寧:“怎麼說?”
“這些話你應該沒有和沈確說過吧,因為你們關係好,所以你總是偏向著他。”
“你猜錯了。”譚寧說,“我曾經告訴過沈確,讓他離陶陶遠一點,並且也告訴過陶陶,讓她彆對沈確動心,反倒是沒有在陶陶麵前說過你的壞話。”
“黃縉,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拿你的工作開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譚寧是個惜財的人。
更何況黃縉入lAG比她還早,她當時代理lAG的時候,黃縉就已經是公司裡的老人。
所以,她不希望因為情感上的問題,讓黃縉離開他熱愛的崗位。畢竟就事論事,黃縉的攝影技術在業界也是要排前的。
沒想到黃縉隻是搖了搖頭,笑道:“我準備回老家了。”
譚寧輕輕愣住。
“三十而立,我總不能北漂一輩子,要回老家,結婚生子,這也是我家人對我的期望。”黃縉的話很現實,語氣也很平淡。
如此一來,譚寧沒什麼可再說的了。
“那我會批的。”
黃縉沉默了一會兒,“你能幫我聯係上陶陶嗎?”
譚寧:“不能。”
“……好。”黃縉默了默,“其實我隻是想在臨走前最後和她聊一聊。”
譚寧還是拒絕:“抱歉,不能。”
“嗯。”黃縉站起來,“我知道了,謝謝。”
回到出租屋後,黃縉的父母都在家裡。
母親看他:“辭職了?”
他將包掛在衣架上,點了點頭。
沙發上的父親點點頭,“就是要這樣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要是我和你媽不來,都不知道你在這小出租屋裡住著,連身子都擠不開,你說你圖什麼。”
黃縉沒說話。
母親又搡搡他,“快,去廚房看看,看看誰來了。”
黃縉抬頭望去,女人從廚房門口露出頭,笑盈盈衝他伸手:“黃縉。”
黃縉眉頭輕皺:“你怎麼來了。”
母親打他:“你什麼語氣?要不是人家說,我都不知道你都給人家買戒指了,既然喜歡,為什麼過年的時候不和我說,虧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打算給你找新的呢。”
黃縉再次沉默了片刻。
聽母親和他聊著。
“看看人家多好,一來就往廚房擠,說要給咱們炒菜,這年頭肯下廚的姑娘不多了,你可好好珍惜吧,過兩天回老家後趁早就把婚事定下來,你的心也就安了,聽到沒……”
黃縉隻是突然眼皮沉了下。
然後不管不顧背上包,向外走。
“欸,你乾什麼去?”母親叫他。
“出去有事。”
黃縉概括。
他隻是覺得,如果這次再不說,恐怕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說了。
給陶陶打電話,打了無數個,對方都不接。
不得已,他隻能給沈確打了電話。
那邊幾秒後接通,冷冷淡淡的聲音,“喂。”
“你有沒有和陶陶在一起。”
沈確頓了頓,餘光看見正在給洛洛喂烤紅薯的陶陶,沉思片刻,還是“嗯”了一聲。
“有事?”
“有,等我。”
掛斷電話,黃縉看著沈確發來的地址,想也不想上車飛速趕往。
他人生中從沒有這一刻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再也見不到,或許連他也沒能想到失去陶陶在他心裡或許會有這麼深的情緒。
是愛嗎?
或許連愛都不算上。
但是他知道,他辜負了一個很好的女孩。
他辜負了她。
那種濃濃的歉疚止不住地往他心窩子裡鑽,又澀又漲,疼得他心口絞痛。
沈確本來和陶陶帶著洛洛在遊樂場玩。
突然,陶陶的視線裡突然多出了個跑來的男人。
陶陶一怔。
“陶陶……”
黃縉喘著氣,聲音沙啞。
沈確何適宜的拉著洛洛要先去旁邊等,卻被陶陶叫住。
“彆走,你們走什麼。”
沈確微停了停步子,在猶豫要不要走,陶陶卻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往下坐。
“有什麼話是你們不能聽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