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確坐下之後，陶陶才看向黃縉，淡聲問：“黃先生，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黃縉看著她眼底的平靜，本來還在大喘氣的呼吸緩緩平息了下來，他的肩膀微微起伏著，沉默了很久。
“對不起。”
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但在見到她這一刻，隻剩下對不起。
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是傷害了這個女孩。
“對不起，我要走了。”
陶陶沒有給他很多的答複，在黃縉出軌的那一刻，於陶陶而言，他已經是陌生人。
陶陶雖然有時心軟，但她的底線和她daddy一樣，無可撼動，堅不可摧。
她是柔，但骨子裡卻是硬的。
那天黃縉走了，聽他的意思，大概也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沈確看著陶陶依舊沒事人一樣在和洛洛玩手中的吹泡泡，忍不住淡聲道：“沒彆的什麼反應了嗎？”
陶陶淡淡：“過去就是過去了。”
沈確笑了下，“你的心熊果然開闊。”
“才不是。”陶陶說，“就是因為我死心眼，所以我才把傷害過自己的人都當做死了一樣。”
她的回答讓沈確心微沉。
“我呢？我算是傷過你麼？”
他當初，大概也因為周清禾在無形中傷害過她吧？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
陶陶隻是抬起頭看他，“如果真的這麼說的話，你現在是以什麼形態在和我說話，鬼嗎？”
“……”
“放心。”陶陶笑笑，“你不算。”
“為什麼？”
沈確的話裡竟然有那麼分毫的較量欲。
為什麼黃縉都能被她討厭無視，而他居然連這個都沒有。
“因為，你至少沒有腳踏兩隻船。”陶陶很認真的回複，“不喜歡我的時候明確拒絕我，不喜歡周清禾時也拒絕過她，雖然你有時候確實也挺壞的，但人終究是人，有缺陷才是人不是嗎？”
她一番大道理頭頭是道，給沈確逗樂了。
“是麼？”他淡道，“我怎麼覺得你不是人呢？”
“……罵我呢誇我呢。”
“……是覺得你毫無缺陷。”
陶陶嘴角抽搐：“……哈哈哈，以後少說這種惡心的情話，好油。”
兩人正聊著天，陶陶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嫂嫂。”
譚寧正坐在傅湛辦公室吃西瓜，“晚上來公館吃火鍋呀陶陶。”
“好呀。”陶陶應下，剛掛斷電話，就見沈確直勾勾盯著自己，“你乾嘛？”
“為什麼叫你不叫我？”
“……我怎麼會知道。”
沈確的神色有點鬱悶，也冷了幾分。
他坐在石凳上悶悶不樂，開始思考為什麼譚寧吃火鍋不叫他。
而這邊的譚寧還正在和傅湛玩抽積木的幼稚遊戲。
你抽一個，我抽一個。
會長大人陪著他的新婚妻子在辦公室很認真的分析起這個遊戲的勝率。
最後——
“你輸了。”傅湛淡淡開口。
譚寧開始耍賴，“一點都不好玩。”
傅湛捏她的臉，“贏了就好玩，輸了就不好玩？”
譚寧挑眉，“對滴，你讓著我也好玩，你不讓著我就不好玩。”
傅湛輕笑。
“霸道鬼。”
譚寧很沾沾自喜的應下了，“就是我。”
晚上傅湛還有兩個會，今天隻能譚寧自己去商場購置晚上火鍋的食材。
黃喉、羊肉、毛肚、鴨腸……
正在自己逛街的譚寧一樣樣數著今晚要吃的東西，又算著人數準備蘸料。
傅湛，她，沈確，陶陶，陳洋哥，洛洛。
六個人。
數到一半的時候，這才忽然想起忘了給沈確打電話。
於是匆忙聯係起沈確……
——
直到晚上七點半，沈確都沒有接到任何邀約電話。
他賭氣，不過去。
陶陶和洛洛一人拉著他，要他上車。
“哎呀，你彆這麼小氣行不行，沒準兒嫂嫂就是太忙給忙忘了。”
陶陶費儘口舌，才終於是給這位拉上了車。
沈確還在賭氣：“如果是之前，這種事她一定第一個給我打電話。”
陶陶笑了：“你也說是之前，今時不同往日，嫂嫂偶爾忘一次你也正常，畢竟你的地位怎麼能跟我比？”
沈確扯了扯唇，懶得聽她說話。
到了公館後，公館亮燈。
陶陶摁下門鈴，開門的卻是傅湛。
陶陶雀躍的衝裡麵喊：“嫂嫂，我們來咯！”
裡麵卻無人回應。
傅湛輕皺了下眉，“譚寧沒跟你們在一起？”
“……”陶陶一愣，“嫂嫂怎麼會跟我們在一起。”
她心中警鈴大作，低頭拿起手機打電話。
對麵卻已經是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