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出來的結果不太好。
這也該是他們所預料到的結果。
但更不好的結果是，譚寧對他變得越來越差了。
從一開始還對他說話，到後來連話也不想和他說，把他當成陌生人。
他們幾乎毫無交流。
傅湛還會想往常一樣，問她餓不餓，困不困，但都沒有得到回答了。
她隻在做自己的事，像是忘卻身周一切人的存在。
她站在書房選書。
傅湛推開門，動靜嚇得她肩膀顫抖了瞬。
傅湛沉默，走上前去，將她抱進懷中，低聲問：“要不要喝點粥，晚上還沒吃東西，不餓麼。”
譚寧不回話，翻著那本書。
傅湛便從她身側抽出另一本書來，露出裡麵的幾十張長條紙，“還記得這是什麼嗎，你送我的，星星紙，給我寫了很多話。”
話音未落，譚寧已經抱著書從他懷裡掙脫開，木然走了。
站在原地的傅湛沉默了一會兒，安靜的看著那些星星紙，將它們珍惜的重新放回書本裡，放進書架。
譚寧坐在書桌上看書，傅湛在她身邊蹲下。
“你快要生日了，圓圓，有沒有想好打算怎麼過。”
譚寧靜靜眨著眼，不說話，像是在看書，又是沒在看。
傅湛想要伸手抱她的腰，卻被她摁住了手，不讓他動。
傅湛壓下心底的酸澀，柔聲道，“還在怪我嗎？我給你道歉，圓圓。”
譚寧不說話，愣是把他的手給搡開了。
“打我，好不好。”
他握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臉上，“就當給你自己解氣了，好不好？”
但無論他怎麼晃，譚寧都無動於衷。
傅湛寧願她打他。
可是沒有。
雖說婚期往後延了一個月，可這一個月又快要到了。
陳洋打電話過來，詢問是再延期，還是先擱置。
傅湛站在門外，靠著牆，用手扶額，沉默了會兒：“再延。”
“……延多久。”
“一個月。”
“可是會長，小姐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延兩個月也不一定能解決，不如先擱置……”
“就一個月。”傅湛淡道。
這一個月，不是給譚寧的期限。
是給他的。
她難過，他同樣不好受，如果連名義上的婚期都要無限製擱置，那他恐怕也挺不了多久，他活著也需要信念，需要譚寧。
每次隻要他在，譚寧晚上都不睡。
但畢竟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因為沒有明確抗拒他和自己睡一間房，所以傅湛厚著臉皮來了臥室和她一起睡覺。
“嫌棄我嗎？”他抱著枕頭和被子，輕輕一笑。
大約因為這些天的折磨，他也清瘦了不少。
譚寧靜靜看著他，罕見的沒有轟他走。
傅湛安靜的將被子和枕頭放上床。
腦海中，回想起醫生今天給他的交代。
月份再大，孩子就不能流產了，所以他必須要儘快做出一個決定了。
但傅湛不認為這個決定是該自己做出，他想讓譚寧做，隻有譚寧才有資格選擇這個孩子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