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歲月(1 / 2)

縱愛沉歡 牛乳蘸糖 3898 字 7個月前

後來等譚嫻去上大學的時候,譚寧反倒出奇的平靜,大晚上睡不著覺,拉著傅湛去吃夜宵。

他們散步在曾經的高中門口,看著裡麵上完晚自習出來的高三生。

譚寧咬著紅糖糕,久久盯著他們。

傅湛低聲問:“怎麼了?是不是懷念起我們的曾經了。”

譚寧搖了搖頭:“不是,我看他手裡提著的那個零食看起來挺好吃。”

“……”

傅湛無奈哂笑。

後來晚上因為吃得太多,晚上積食,譚寧不舒服了一晚上,窩在他懷裡一個勁兒的歎息。

傅湛既心疼又無奈,手放在她小腹上替她焐熱,“看你晚上以後還敢不敢吃這麼多了。”

譚寧不說話,仰頭親了親他。

傅湛知道她這又是想堵住自己的話,彎了彎唇:“你再堵我也還是要說,要讓你長記性……”

“哎呀……”譚寧開始窩在他懷裡撒嬌,“好了好了,不許再說了,困了。”

她說罷,緊緊閉上眼。

傅湛被她的樣子搞得輕笑,最後隻是用指腹輕揩去她額角因疼而逼出的薄汗,默許她的嘴硬與堅強。

天天相伴在一起,幾十年相守。

從一而終。

真正意識到老了的時候。

大概是,譚融第一次站上那個財經大會的演講台,他侃侃而談,意氣風發,似乎和小時候在譚寧懷裡隻會吃手的饅饅變得截然不同。

譚寧坐在台下的席座裡,看著譚融下台後,傅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那是讚許的表態,他們父子倆站在一起,譚寧才真正意識到。

啊,原來傅湛好像真的不再年輕了。

他的肩背依舊挺括,儒雅,身形如鶴,站在他的主場上雲淡風輕。

隻是,鬢發間已然有了幾絲白發。

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快呢?

時光,似乎也過得太快了些。

不過眨眼,不過瞬息,譚寧總覺得饅饅生下來的那些日子還近在咫尺,但轉瞬,他們都已經不再似從前。

譚融結婚那天,譚寧突然回憶起曾經,她笑著衝譚嫻說:“我跟你爸當年在馬爾代夫那時候,也特彆熱鬨,他還給我放了一場煙花,很大,很漂亮。”

譚嫻也笑:“那是,我爸寵你的程度,可是有目共睹的。”

但譚寧卻似乎明白,這個有目共睹的共,變得越來越少。

她不笑了,輕輕歎息了聲:“今天結束後,記得去給你老爺爺和劉伯伯的墓前都說一聲,告訴他們,饅饅結婚了。”

譚嫻點點頭,不知道她媽的哀傷從何而來。

後來譚嫻結婚的時候,鬨了不小的事。

她非要跟一個什麼旅行攝影師閃婚,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傅湛派人去做背調,白天去的,晚上譚嫻就紅著眼回來,把包甩到傅湛的辦公桌上。

傅湛淡淡看她:“你這是在發脾氣給誰看。”

譚嫻氣不過:“爸你不能這樣!我結婚是我自己的事,現在都什麼年頭了,我結婚難道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嗎?!”

傅湛沒說話。

譚嫻更生氣了,說話不過大腦,一下子沒憋住火說了後悔的話:“你就是這麼獨裁專製,頑固不化,您知不知道現在千代裡的人都怎麼說您?!都說您該退位了把位置讓給我哥!”

傅湛眼睫輕垂了下。

闖進來的陳洋當場聲音就立刻冷了下來:“譚嫻,這些話不該是由你對你爸爸說!”

譚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個勁兒的哭著道歉。

譚寧是後來知道的,要跟譚嫻斷絕母女關係。

譚寧向來是說一不二,她做好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即使是傅湛。

後來譚融譚嫻全都來跪下認錯,也驚動了正在歐洲旅遊的陶陶和沈確,談易謙、沈真……總之一大幫子人都來了。

譚嫻哭得不能自己,一個勁兒磕頭說自己當初是著魔了。

後來傅湛調查了那人的背景,犯過重婚罪。

譚嫻清醒了,卻也已經晚了。

譚寧怎麼說都不肯見她,任憑譚嫻在外麵哭著跪暈了兩次。

她就坐在傅湛的書房角落裡,屈膝抱著,拿著本書在看。

傅湛走到她身邊,抱住她。

譚寧還是不說話。

底下譚嫻大概又醒了,哭哭鬨鬨的求譚寧原諒。

傅湛輕輕歎了口氣,將下巴搭在她的肩窩,低聲哄道:“不生氣了。”

譚寧語氣很彆扭:“她欺負你。”

“她是我們的女兒。”

譚寧眼眶一下就紅了:“她是誰也不能欺負你。”

譚寧不想說當初傅湛是怎麼拚死拚活得來的這個位置,譚寧更不想說他在非洲的那些遭遇,隻有她知道,隻有她知道傅湛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後來大概是和解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和解。

沒有一個很正統的談和,隻是在第二年過年的時候,譚寧被傅湛推著從廚房出來。

譚嫻立馬上前去接她手裡的熱菜。

傅湛輕碰了碰她的腰身,譚寧才輕聲衝著自己的女兒說:“看著點,小心燙。”

譚嫻一愣,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她,淚簌簌掉了下來。

“媽……”

就是這聲媽,讓譚寧心軟了。

大概時間總會吹散一切。

譚嫻在三十歲那年,才終於結婚,是和譚融的一個朋友,從國外留學回來,手裡有幾個產業,人也談吐風趣,和譚嫻一拍即合。

譚嫻的婚禮上,譚寧突然消失不見了。

譚嫻急了好一會兒,給她打電話,她不接,就連一向沉穩的父親都皺起了眉頭,打算親自出去找。

結果後來,譚寧自己回來了,手裡還提著袋紅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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