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即便是推崇西醫的黃璨在小的時候也喝過中藥。
雖然苦是苦點,好歹是一碗水,可陸寒現在手裡端的完全是一碗糊糊。
這東西能喝?
聶斌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覺得自己真是信了邪了,居然答應讓陸寒看病。自己兒子現在連嘴巴都張不開,喝水都很勉強,怎麼可能將這猶如漿糊一般的東西喝下去。
他看向屈仁城,希望這個他們全家都很信賴的老中醫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是屈仁城臉上也露出古怪之色,他將陸寒寫著藥材的單子看了又看,實在猜不出陸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黃璨臉上再次露出高人一等的笑容,“小子,這就是你熬製出來的中藥?彆說讓病人喝,就是大人都喝不下去,我就知道你是個騙子,但好歹你也騙得專業點,連熬藥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也好意思出來獻醜。
趕緊去做個牌子掛在脖子上,我帶你出去遊街!”
聶建軍臉上浮現出怒色,楊麗更是冷冷的道:“屈老,麻煩你帶著你所謂的神醫出去,不要耽誤黃博士的治療。”
衛淺心裡暗爽,他從帝都請來黃璨就是為了巴結討好聶斌,當然希望陸寒治治療失敗,附和道:“屈醫生,請吧,你這麼大把年紀了,以後可一定要擦亮眼睛。”
屈仁城一張老臉頓時憋得通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陸寒早就猜到了眾人的反應,淡淡一笑:“誰說這藥是用來喝的?”
不是喝的?
眾人一怔,那熬藥乾嘛。
屈仁城突然靈光一閃,臉上有著不確定之色“莫非熬製的是膏藥,用於外敷的。”
“不錯,中醫的治療方法可是有很多種,病人身體機能衰退到了極致,喝湯藥的話,體內無法有效吸收,隻能從體外想辦法。”
陸寒稍微解釋了一下。
屈仁城連連點頭,自己的思想還是太過於固化,居然沒想到這一茬,他從陸寒手中接過膏藥,道:“我來給文星塗抹。”
說著走向病床,他其實是怕聶斌等人不相信陸寒,不讓他塗抹,自己的話,好歹他們會給一些麵子。
果然,聶斌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沒有製止。
“中醫果然是靠一些狗皮膏藥招搖撞騙啊,耽誤了治療,可就害死人了。”
黃璨坐在凳子上,搖了搖頭,看似自言自語,實則說過聶斌等人聽。
“你再多說一句,行不行我將你扔出去!”
陸寒是在有些忍不住了,這家夥從進病房便磨嘰個不停,自己不和他一般見識,沒想到他還蹬鼻子上臉,越說越多。
黃璨剛想反駁,但接觸到陸寒冰冷的目光,頓時打了個哆嗦,將罵人的話咽了下去,心裡驚疑不定,這小子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
不過小半會功夫,屈仁城便將膏藥塗抹了聶文星全身,難聞的味道散發而出,眾人情不自禁的遠離了一些。
陸寒上前幾步,一捏聶文星的嘴巴,屈指一彈,一顆洗髓丹落入他的嘴裡,彈出兩道靈氣入體,將藥力化開。
膏藥是改善聶文星外在的皮膚,而裡麵卻要靠這顆洗髓丹。
這是修道之人用來洗髓伐毛,排出自身雜質,以便更好的感應天地靈氣,乃是凝氣階段最重要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