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衍嘴唇緊繃,鮮血從嘴角溢出。
他緊咬牙關,任憑聶熹月如何威脅利誘,他就是不鬆開江沐晚的手。
就算死,他也會和南央在一起。
“薄斯衍,你放手吧。”江沐晚抬頭望著他,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
薄斯衍跪在天台邊緣,雙手緊緊握住江沐晚的手,他的手心滿是汗水,卻依舊緊繃著雙臂。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那雙堅定的眼神就是在告訴江沐晚,他絕不會放手。
聶熹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想連帶著薄斯衍和江沐晚一起推下天台。
這時,薄斯衍已經無力抵抗聶熹月。
兩個人一起從天台邊緣墜落。
薄斯衍那隻受傷的手,猛然抓住了天台的邊緣。
江沐晚看到他這樣,心中一緊,她知道他現在很脆弱,根本不敢動,“薄斯衍,你快放手。”
“央兒,求你了,抓住我好不好……”
薄斯衍求著她。
眼淚都被風給吹走了。
聶熹月眼中血光閃爍,她準備送兩個人去死。
她拿起鋒利的刀子,毫不猶豫地瞄準了薄斯衍的手指頭,準備殘忍地剁下。
“既然如此,你們都去死吧!”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薄曜看準這個時機,飛速跑來。
他猛地抓住聶熹月,將她猛力丟到一邊。
聶熹月被摔得渾身疼痛,下一秒就被趕到的警察摁住了。
周圍的人群迅速圍了上來,將江沐晚和薄斯衍救了上來。
看到江沐晚沒事,薄斯衍終究是體力耗儘,身體無力地軟倒,頭倚靠在江沐晚的肩膀上。
渾身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直接暈了過去。
江沐晚淚水滑落,不知道是為自己的劫後餘生而哭泣,還是為薄斯衍那不顧一切的執著而感動。
或者其實兩者都有。
即便已經力竭,薄斯衍依然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不願鬆開。
江沐晚試圖掰開他的手,但是就跟凍住了一樣。
根本掰不開。
即使在被送往ICU的過程中,薄斯衍依舊死死地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江沐晚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姿挺拔的醫生站在麵前,他僅露出一雙冰冷而深邃的雙眸。
“裴司衡?”江沐晚呼喚道。
那醫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江沐晚指向自己與薄斯衍緊握的手,“你有什麼辦法嗎?”
“沒辦法。”
裴司衡冷硬的聲音響起。
江沐晚皺眉,“真的沒有辦法嗎?”
說實話,她並不相信,裴司衡真的沒有辦法?
“他不會放開你的手。我也沒辦法。”
裴司衡的聲音裡看似帶著一絲無奈。
醫生和護士為江沐晚穿上了防護裝備。
“你在胡說。”江沐晚篤定的說。
裴司衡瞪著她,“南央!他不會放開你,我也不會讓他放開你。”
“所以你還是他那邊的。”
江沐晚無奈地移開了視線,不想與他爭辯,她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手術後的薄斯衍一直昏迷著。
他的左手臂上生生被割下了一塊肉,傷口觸目驚心,按照裴司衡所說,他這條手臂可能直接廢掉。
他的臉上也布滿了刀口子。
江沐晚坐在他的床邊,默默地為他擦拭著身體,她的眼神空洞而遙遠。
不知道在想什麼。
聶熹月被關進了監獄,那女人拒絕對任何人開口,隻要求見江沐晚。
但,隻有當薄斯衍醒來,她才能見到江沐晚。
薄斯衍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