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有幾分荒謬。
壯兒也趕緊將腦袋晃蕩的撥浪鼓一般:“隻是狀態一樣而已,林語兄弟,你彆鬨,張峰的老婆不是在箱子裡麵麼?”
我咬咬牙:“我認識她手上的這個鐲子,那是我爹買的,而且這具屍體的體型更像是我印象裡的張峰老婆,箱子裡那具……有點怪怪的。”
“你爹給張峰老婆買鐲子麼?”壯兒的關注重點顯然有些奇怪。
“我爹每次出門,都會給我媽帶一樣禮物,那次出門特意給她打了個鐲子,上麵刻著一朵蓮花,對應著我媽名字裡的一個蓮字。
讓我爹去偷神像的那天晚上,樂賢村民就已經撕破臉了,把我爹身上的物件兒全都翻了一遍,這鐲子,是張峰老婆後來當著我的麵兒帶上的。”我說到這裡,聲音有些顫抖。
“那山底下的又是誰呢?這件事兒上張峰為啥要撒謊呢?”
“說謊要真中帶假,假中帶真,張峰已經把這個玩兒明白了。
我更詫異的是,張峰的老婆既然死在了山上,他為啥能惟妙惟肖的說出鬼哭林裡發生的事兒?難道說當時一起來鬼哭林的不光張峰老婆?
還有,這女人是咋死的?跟村民們有關麼?”
這個時候,壯兒突然又高喊了一聲:“林語兄弟,這還有倆骨頭架子!”
此時的壯兒不知何時溜達到壯兒的另一邊了,彆看他憨乎乎的,觀察力卻一直很敏銳。
我迅速朝著壯兒所指點的方向走了過去,地上,兩具骨架隨意的躺在地上,散發著枯黃顏色。
躺在草叢之中,已經大半被樹葉和浮土蓋住,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兩具骨架和張峰老婆的死亡時間應該差不多。
“差不多?這倆都成骨頭架子了,張峰老婆還很完整呢,居然差不多麼?”壯兒驚訝問道。
“這就是氣息帶給死者的影響,張峰老婆的屍體是被詛咒的,身體中一直留有一口氣,在玄學之中,屍體的腐爛程度從來不是評判死亡時間的依據,就像是林子裡那些童子的屍體,他們的死亡時間才是最長的,有的已經幾十年,有的上百年甚至更久遠。。”我說道。
剛才我大致看了一眼童子屍體的狀態,雖然很讓人驚訝,但這都屬於鬼哭林的曆史問題,我比較迫切得知當年的真相,也就沒太關注。
的確很神奇,這些童子沒有變成骨架,還存在著“完整”的身體,可是他們的死亡時間明顯更長,從幾十年到上百年不等。
壯兒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我咋聽著這麼糊塗呢?上百年都沒變成骨頭,這倆人卻成這樣了?”
“因為他們的死亡方式不同,這些童子不管是肉身還是靈魂都被困在林子中了。
他們的靈魂在林子裡遊蕩,成為了一群遊魂野鬼,而這樣靈魂在肉身附近的屍體,肉身是很難腐爛的,他們的肉身會產生一種自己還活著的錯覺。
加上鬼哭林陰氣彌漫,不見天光,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鮮櫃。
林中的屍體會越來越枯瘦,好似乾柴,卻需要更加漫長的歲月才能變成骨架的狀態。”
壯兒聽到我這句話,肉眼可見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童子屍體,張峰老婆屍體,兩具骨頭架子,三種狀態,三種命運……這麼說來的話,骨頭架子可能還舒服一點呢……”壯兒說道。
三種狀態,一為困於陰局,一為求死不能,一為正常腐朽,壯兒所說的倒也沒錯。
此時林子的樹葉仍舊傳來嘩啦啦的聲響,但是在這些童子屍體的襯托之下,顯得格外詭異。
那樹葉的嘩嘩聲,就像是童子在樹林裡穿梭遊蕩,嘩啦之間,仿佛能夠聽見童子呼喚我們的名字。
當然,這個是因為聲音嘈雜產生的錯覺。
我晃晃腦袋,不理會嘈雜聲音,在手掌墊上兩張黃紙,仔細摸索地上的枯骨,想著從骨頭上找到些許線索。
可惜,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這倆人死亡時間和張峰老婆差不多的話,我能不能大膽的推測一下,他們也是死在請邪那一天呢?這倆人是誰,為啥會死在這兒?”我皺眉念叨。
請邪成姻緣,生死一線牽。
當時的儀式究竟是咋樣的?請邪來保護我的代價是什麼?村民們又究竟立下了怎樣的誓言?
我拍了拍腦門,免得思維混亂起來,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