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來到山上的主要目的,一來是尋找紅衣女孩,二來是趁著腦袋通透,想找找村子到底被動了什麼手腳。
現在我可以確定,紅衣女孩的確在虛張聲勢,樂賢村沒有操控命運的能力。
一切的起源,都在於我,整個村子,都已經被汙染了。
“一個人生病了,他身體裡麵的菌群都會發生變數。
而一個村子生病了,裡麵的人也無法幸免,人終究是跟著所在的環境變化的。”我念叨著。
但是緊接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如果我離開了村子呢?或者說我死了呢?這些噩夢是不是就能結束了?”
我爹拍拍手:“當年你爹用命換你的命,現在你卻自己求死麼?
樂賢村的人正好都盼著你死呢。
我可真沒白教你。”
言語之中,充滿了輕蔑。
是啊……我作為一枚釘子,已經改變了村子中流動的氣。
雖然我現在還沒細想具體是啥原理,但是村子的風水既然已經被改變,就不是將釘子拔出去就能解決的了。
緊接著我凝視著我爹,問道:“可是這麼多年村子都沒啥事兒,其實不都一直是您在維持著麼?
如果當年您有能力維持村子的安定,那現在也一樣可以吧?”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我都隻會保你的命,其他人的命不值一提,我也不會做承諾之外的事兒。”
我恍然大悟,我身上的氣息一直都被床箱中的東西壓製著,而村民們一直沒出事兒,其實也就是保護我的附加效果。
但是現在,附加效果消失了,我身上的氣息已經壓製不住了。
可是保護我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也就是說,我重新被樂賢村那股力量盯上了。
我再次成為了祭品,接下來等待著我的路,也是死亡。
難道說,即便是這種情況下,我爹仍然能保住我的性命?她還有其他手段?
想到這裡,我輕輕念叨:“如果您真有辦法的話,就當我求求您,幫村子裡的人渡過難關吧!
如果他們真的因我而死的話,我這輩子都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隻要您願意幫我,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說到這裡,我的眼神變得堅決了起來,朝著我爹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了,媽,幫幫兒子吧!”我沉聲道。
我記得西裝男之前在林子裡念叨了一句話。
求而不得,念念不舍,縱然癲狂,縱然死亡。
當時他莫名其妙說出的這句話,似乎是在形容鬼哭林中的東西。
再加上鬼哭林中被困住的那些孩子,還有為什麼我爹會請邪回來給我當後媽,兩者之間達成了怎樣的交易。
我心中有了些許猜想,所以用這種口風來祈求。
果然,在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我爹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化了一下。
我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妙,難不成是將她激怒了?
卻沒想到盯著我看了幾秒後,她開口說道:“山河之下,人命皆為螻蟻。
雖然這些人現在的狀態不是命運牽動,卻是遵從著被改變風水之後的山河秩序。
我可以更改秩序,讓村民們獲得短暫的安寧,但是沒有任何意義,最後的結果仍然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