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盧善同早在盧曼娜出事當天就已經得到了林南避重就輕的通知,而且這件事,說來也不能怪薛晨,所以盧家並沒有來找薛晨,後來盧哲也說起薛晨的這幾天的作為,心知薛晨對盧曼娜是真的在乎。
而就在舉家還沉沁在悲痛之中的時候,突然有人登門,送來一個讓他們全家都為之喜極而泣的消息。
正是為盧曼娜報平安,說其半月後便可歸家。
想到薛晨還不知情,二老這才雙雙而至。
至於嗔怪薛晨沒有早早登門,稟明和盧曼娜的關係的事情,則是兩人故意的。
一番賠罪之後,總是將二老送走了。
這也讓彆墅中一直牽掛盧曼娜的眾人,完全放心了。
當晚,眾人則是一片歡笑。
而薛晨則和林峰開始合計之前商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驅車離開。
而此時,緬國正在進行著一場為期十天,卻空前盛大的翡翠玉石交易公盤。
薛晨和林峰馬不停蹄,輾轉而到的時候,已經是公盤開幕的第三天了。
儘管如此,憑借林家在華國的地位,在人滿為患的公盤周邊,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倒也不是難事。
落腳點已經提前安排好,兩人沒有停歇,時值正午,便趕到了公盤會場。
“咦?這不是林大少麼?怎麼形單影隻啊,自己來的?”
因為薛晨去了洗手間,林峰在會場門口等候的時候,卻是有一表麵笑嗬嗬,眼神滿是陰鶩的男子,迎著林峰的正麵,走了過來。
林峰見此,不由麵色一沉,眼神瞬間冰冷的看向對方。
明顯兩人不對付!
“哼!”
林峰見對方迎麵過來,先是冷哼一聲,繼而眼神不善的說道:“原來是魏長蟲啊,你這排場倒是不小。”
直呼諢號,毫無他鄉遇熟人的熱情。
“嗬嗬!”魏長空目光微微一愣,顯然對林峰的言辭頗為不悅,不過卻嗤笑一聲,撇撇嘴說道:“要不要一起?省的回去說我魏長空不夠義氣,異國他鄉,不照顧你這瘋人院出來的。”
“哎呀,魏少,他,他是瘋人院出來的?”
魏長空身邊,穿著火爆的女子聽到魏長空的話,立刻故作驚訝的說道。
調侃揶揄的味道顯而易見。
“嗬嗬!”魏長空抿著嘴,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對方水嫩的臉蛋兒。
“我的小可人兒,不要害怕,他雖然瘋,但可是出了名兒的護花使者呢。”
揶揄之意,溢於言表。
“魏少,我怕怕呢!”
本名劉清糖的女子,借勢嬌滴滴的往魏長空懷裡一靠,目光故作含羞的看向林峰。
林峰撇了對方一眼,側身看向其他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峰哥,我們進去吧!”
就在這時,薛晨從一旁走了過來,根本連看都沒有魏長空他們一眼,直接拉著林峰往會場裡麵走。
“什麼情況?”
薛晨不是傻子,耳力過人,林峰幾人的對話,聽得真切,心知雙方肯定有隔閡。
意在弄些原石回國,故此節外生枝。
這也是薛晨本就生性低調,神為修者,心態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常言道:被狗咬了,你總不能咬回去,便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不妨礙他想要問問緣由。
不是八卦,而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哼!”林峰依舊沉著臉,心情不爽的說道:“京都魏家的長子……”
此時時值將午,正值飯點兒,翡翠公盤又已經曆時第三天,很多前來采購,亦或奔著發財夢而來的人,早已經過了嘗鮮兒的興致期,所以諾大的會場裡,三三兩兩的人並不是很多,兩人邊走邊說,薛晨雖左看右看,看似漫不經心,但也將林魏兩人的恩怨聽明白了。
原來林峰在軍中退役,與這魏長空有著莫大的關係。
“當年我率領小隊執行任務,我為隊長,他魏長空憑借家族蔭扶,硬生生把我的副隊長給替換了,以為能夠在那次任務中立功,繼而再進一步。”
“哼!”
林峰說著到這兒,冷笑一聲,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硝煙崢嶸的歲月。
悠悠的說道:“當時我並不了解他,雖然有些情緒,但也沒把他當做外人,畢竟互為戰友,又是戰前,彼此不易有隔閡。”
“卻是沒想到,那次的行動,敵人提前得知了消息,我們,被埋伏了。”
“那次的戰鬥很慘烈……”
“但我萬萬沒想到,魏長空,居然為了自己的安危,在明明有機會掩護隊友撤離的情況下,竟然選擇了蟄伏不動,以至於他們的火力點被圍殲。”
“這也就罷了,那個畜生,不顧重傷的戰友也罷了,居然還以他們的身體為掩體,獨自撤離。”
說到這裡,林峰眼珠便紅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道:“一個為了戰友,奮不顧身的為魏長空擋下一顆子彈,然後,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被人死死的拉住。”
“你知道,當你為人擋子彈的時候,彆人卻把你當做擋箭牌,那種感受,是多麼悲哀,多麼諷刺麼?”
林峰叨叨不停,薛晨靜靜的充當聽客。
最後雙雙沉默。
而據他所說,這個魏長空,最後並沒有受到任何軍法的製裁,反而被調到了特種訓練基地做教員,後來還把他們其中的唯一一名女教員搞大了肚子,迫使對方提前退役不說,還以強迫的手段,讓對方不敢說出真相。
“那個女人,實在太傻了……”
林峰說著話,偏了偏頭,目光空洞的看向遠方。
而薛晨卻是咂了咂嘴,眼角掃到,對方竟然落下了兩行清淚。
這讓他有些詫異。
不由心裡一動。
“那個姑娘,不會是你……”
薛晨話沒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急忙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