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了。”高意涵回道。
“你以前背過?”
“醫生哥哥,我剛學到這一首。”
現在小孩的腦子都這麼好了?薛晨道,“你給我背一下。”
高意涵立即站了起來,雙手背後背誦道:“尋隱者不遇’,鬆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其實也挺簡單的,薛晨點點頭,翻著書籍找到一首他喜歡的詩,於若虛寫的,被稱之為孤篇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
“你學習過這首沒有?”
高意涵搖了搖頭:“還沒有。”
“如果二十分鐘之內背會這首詩,我滿足你一個願望,當然是我能做到的,你願意試一試嗎?”
“願意。”高意涵很高興,趕緊坐下讀了起來。
薛晨一方麵是想看看她的記憶力,另一方麵是想學習高書藍是如何教育孩子的。
好多父母對孩子的教育沒有耐心,不思考引導,而是靠吼和打罵。
試問一個亂糟糟生怕出錯的頭腦能做對嗎,這樣的孩子就難免自卑,邁出的步伐便小。
高意涵沒做出死記硬背,反複重讀,而是通篇讀了一遍,又在下麵找注釋。
薛晨還有點驚訝,她居然還要理解其中的意思,沒有人生的閱曆是很難的。
高意涵又讀了兩遍,合上書道:“醫生哥哥,我會背了。”
薛晨看了一下鐘表,隻用了不到十分鐘,這未免太快了一點……
“涵涵,你為什麼想要學醫,這是很枯燥的,就是很無聊。”薛晨問。
儘管這個問題本身就很無聊,當然多數是為幫助人了,能從中得到精神上的愉悅,但好像這樣問才能體現出自己的負責。
“因為那些醫生們都太笨了,如果不是醫生哥……”高意涵見她媽詫異中改變了眼色,便道,“如果不是薛叔叔,我們都會死了,我要像你一樣。”
薛晨沒想到得到這令他驚訝的答案,這才叫年少輕狂吧,可從這麼文靜的女孩口中聽到,感到非常怪異。
不過正是她的話,他決定將她領進醫學之門,沉吟半響:“我不能教你,不過可以給你介紹一個老師。”
高意涵聽不是薛晨教她,小臉還露出了失望。
薛晨笑道:“如果是我教,我不一定有那麼多時間,也未必比找的老師厲害。”
薛晨在她問時,就想過找誰比較合適。
首先閃出的便是胡因夢,除了配製出續命丹,還有幾次短暫的醫術交流,絕對堪稱醫學宗師。
隻是她的野心太大,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跟了這樣的人不好。
接著是她的師妹,也是通過簡短的認識,她還是很有原則的,在是非上客觀公正,對此次小兒肺炎的分析也很準確。
薛晨甚至覺得縣北醫院如果將樣本交給了她,也許能較早研究出治療的方法。
但她隻是這方麵的專家,不夠全麵,其實這樣最好,專一才能突出,不過和她不熟,這樣做就太冒然了。
最後也是屬於不熟的鄭秋之,薛晨越想越覺得他合適,他能受到許友青的尊敬和信任,顯然人品不差,當然自己與之接觸也是這種感覺。
做好飯後,高意涵拿著雞腿吃得很香,看來小肚子很久沒進油水了,來來雖然生活在山村,在這方麵要比她幸福得多。
忽然外麵走來了一群人,身上有拆遷辦的袖標,高意涵立即站了起來,眼神露出了恐懼與戒備之色。
高書藍也是緊於了下,再看了平靜的薛晨一眼,又稍稍放下心來。
一個領導模樣的大肚子中年趕緊熱情道:“您是薛神醫吧,久仰久仰,感謝您拯救了……”
薛晨擺擺手,打住了他奉承的話:“你們來這是要做什麼?”
“哦,我是拆遷辦的主任,經過專業人員的評定,這座房子雖然不具有保留的資格,但畢竟有文化氣息,有一定的曆史底蘊,縣長考慮到了這一點,特意囑咐將賠償提高一點,不能叫咱們老百姓對政fu失望,這是補償協議,高小姐您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了字吧。”大肚子主任道。
高書藍沒接過“補償協議”,而是看著她,心想這人真是有好幾於臉。
大肚子主任之前麵對她時,那副模樣是多麼凶惡,一口一個“臭婊zi”“把你強拆埋了”“他媽的再不搬走輪了你”之類無法無天的話。
現在得知她的背景後,瞬間變成了一於笑臉,如果讓外人看到好像很親切,隻有她覺得他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