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野來說,在全校大會上作檢討,比殺了她,都讓她難以接受。尼瑪,老子是大姐大,能在全體學校的師生大會上丟麵子?
民警也說了“不做檢討,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犯錯,沒有教訓,下回還是會再犯。”所以要求校長必須把程野的檢討書送到派出所。
“如果我們沒有拿到檢討書,那我們就準備出手教育教育程野。”在派出所裡教育程野,問題可就會很嚴重。
薛晨感覺程野瘋了,連好賴都分不清嗎?想上派出所,還說那裡是個好去處?
她究竟遇到了什麼困難?想要進派出所裡,以此來躲避現實?
薛晨也好奇起來,越不讓我管,我越要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到校門口搶劫?
本來早已漸漸恢複正常秩序的初三三班,被警察來了這事,再次推上了全校最壞班級的前列。
更有顧岩散布謠言,說得更加危言聳聽。
謠言是這樣的,薛晨把自己可憐的積蓄都給三班付了飯錢,自己饑腸轆轆,吃不起飯,所以就鼓動班級裡的人,去搶劫。
薛晨在這則謠言裡,由一個人民教師,轉變成了搶劫的同案犯。
謠言越傳越覺得有可信度,因為人們確實看到薛晨來到龍騰學校的第一天,就給三班五十多名同學付了飯錢。
你們想想,就他那樣一個窮屌絲,把唯一的積蓄全部拿下來,他不得喝西北風去?不鼓動學生們搶劫,他吃什麼?
有真實的畫麵,有可靠的邏輯,這薛晨要是沒有參加搶劫,那都說不過去。
尼瑪這要是沒有掰扯清楚,都有辱教師的名聲,薛晨還真下決心想搞個一清二楚。
本來程野應該住校,這是這所貴族學校的明文規定,也是家長們的極為讚賞的。
家長們太忙,顧不上孩子們的教育,一旦孩子們走上歧途,那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薛晨從門衛那裡知道了程野離校,囑咐了楚笑笑不要到寢室外麵後,立即在後麵跟蹤程野。
他還以為程野這般前衛,開放的女孩,可能要去會會那些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富二代公子哥。
可是程野左拐右拐,走上了城市裡的貧民區。這讓薛晨大為震驚。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程野這般富裕家庭裡出生的孩子,一般玩伴也都是富二代,或者富三代,怎麼會到這個貧民窟裡?
而這裡都沒有很好的排水設施,一走進窄窄的街道,不怎麼暢通的下水道,就反上來令人作嘔的臭味。
程野好像習慣了一樣,並沒有特彆的反應,邁動著倆腿,走的很快。
很快,薛晨看見程野走進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院子裡的磚房都裂了好幾條縫,就用大木頭那麼支撐著。
院子裡有一個頭發半黑半白的中年婦女,腿有可能不大好使,眼睛也黯淡無光,就那麼蹲坐在小板凳上。
“媽,你怎麼出來了,摔了可怎麼辦?”
薛晨聽見程野這麼時尚高端的女孩子,竟然管一個半瞎半瘸的人叫“媽”?
緊接著,程野試圖把她媽媽攙回屋裡。但是她媽媽挪不動步,眼睛也不好使,程野使了半天的勁,婦人也沒有挪動多少距離。
“妞妞,不要管我了,就讓我死在院裡吧,屋裡太黑,太憋屈。我不想回到屋裡。”老婦人緩慢地說道。
“媽,都到晚上了,你不進去,會著涼,生病的。”程野的體重還不極她媽媽。但是程野依然要把她媽媽弄到屋裡去。
她媽媽腳在地上拖著,程野一個不小心,他媽的腳就絆在支的木頭上,兩人就要向前撲倒。
薛晨閃電出現在在她們麵前,伸手扶住了她們。
“老師?”
程野很驚訝。繼而覺得憤怒:“你跟蹤我,這回看到我媽這麼慘,你該解氣,我敗壞了三班的榮譽,使老師也蒙羞。”
“住嘴!把你媽媽扶進屋裡。”薛晨喝住了程野,不讓她繼續的說下去。
到了昏暗的屋裡,媽媽坐穩後,問薛晨:“程野這孩子不壞,要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那也因為我。”
“他爸爸為了杜絕程野把現金拿給我,平時的花銷,都是一次性的打到學校賬戶上,所以程野手上一分錢都沒有。”
聽了程野媽媽的敘述,薛晨明白了,原來程野是來看望媽媽,手裡沒錢,才生發了搶劫同學的念頭。
現在,薛晨理解了程野,看到她媽媽生活的這般艱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薛晨仔細地看了看她的媽媽,說道:“你媽媽的病能治好,但是如果有心結沒有打開,治好的病也會再度複發。”
“你媽媽究竟因為什麼原因,變成這樣?”
還沒有說話,程野眼睛就紅了,薛晨難得的看到了程野很女生的那一麵。程野回憶起媽媽離開家的那日子:“我媽是被謝雯楠陷害,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