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怡離開的那天夜裡,久不下雨的西部下了一場大雨,雨水衝刷著西部的每寸土地,連一個犄角旮旯都沒放過。
宋飛歌隻記得秦逸和她說的一句話:這座城市終究沒了嘉怡的味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逸沒了以往的貴族風範,背著燈光的他看上去頹喪極了,仿佛是一個迷失在西川沙漠找不到歸途的青年,逐漸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那個晚上鄧毅也在,隻有他最明白秦逸這些年為陳嘉怡付出了多少,更是明白這麼多年他花費這麼多精力坐到今天的位置,也僅僅是為了陳嘉怡。
後來鄧毅對宋飛歌說了一句話:秦逸終究還是成了他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隨後他還問了宋飛歌:你呢?
宋飛歌沉默了很久,想不出答案。
鄧毅淺淺笑了笑,眼神仿佛是一個無儘頭的黑洞一樣,讓人看不到儘頭,張嘴的一刻,發出了這樣的感歎:可能我們都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在不知不覺中。
陳嘉怡是離開了厄爾多,可生活卻還要繼續下去,該忙碌的還是繼續忙碌著,宋飛歌依舊做著她的軍火生意,鄧毅依舊替她辦著各種除西部以外的事物,寧宇澤也依舊在西川到邊城之間來回奔波。
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依舊是寧宇澤頂著獵獵大風,再次等到了家裡有礦的二丫同學。
今天的王二丫和上次見到的不同,一身黑色連衣裙讓她的清純中有夾了一絲嫵媚,連寧宇澤這樣閱人無數的也不免為她點了個讚。
“寧大哥,幫我把這個邀請函帶給宋姐吧,請她無必要參加。”
王二丫頷首雙手將燙金封的邀請函遞給了寧宇澤,莫名帶著一絲嬌羞。
“嗯,好的我一定帶到。”
寧宇澤接過來收進他新買的公文包裡,隨後二丫抬眸看了寧宇澤一眼,這一眼可謂是風情萬種。
“如果寧大哥你也想來的話,不妨等我一下,我再回去拿一張。”
“彆彆彆,我最近還要跑其他地方,可能要辜負你的盛情了。”
隨後王二丫露出失落的表情,轉身離開了,這一出弄得寧宇澤有些莫名,隨後笑出了聲。
回到西部,寧宇澤首選就將邀請函拿給了宋飛歌,他過去的時候宋飛歌正在忙碌,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邀請函,又推回給了寧宇澤。
“我最近忙,你替我去吧。”
頭也沒抬,纖纖十指瘋狂敲擊著電腦鍵盤,看樣子是真沒時間,寧宇澤將邀請函又收回了包裡,轉身離開的瞬間,身後傳來涼悠悠的聲音。
“你這包下次彆帶了,跟個搞傳銷似的。”
看這樣子還是看了寧宇澤的,隻是不明顯吧,寧宇澤的也有點懷疑人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新買的公文包,覺得還行呀。
回到自己房間的寧宇澤,拆了邀請函,被上麵的內容徹底逗笑了。
王二丫女士的二十歲生日宴。
生日宴的話,也怪不得宋飛歌看都不看就不自己去了,原也是不重要的。
生日宴當天,寧宇澤孤身一人前往二丫,看著滿屋子的外國人,寧宇澤是一個都不認識,二丫穿著一身兒白色的一字肩長裙禮服,黑色長發做成了偏分大波浪,垂在一邊,畫著精致的妝容,整個人仿佛是誤入凡塵的仙子一樣,如果忽略她臉上有些傻乎乎的笑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