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在茶館等著呢,管我什麼事兒?”我提高了嗓門,“我榮寶齋開門做生意,是不是還要跟文物局的人打聲招呼了。”
宋愛民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這也是沒辦法,雖然這榮寶齋的掌櫃的是我,可是這鋪子終究不是我的,誰知道羅成海有沒有在店裡安排什麼線衣來盯著我。
我要是就那麼明目張膽的靠了劉偉澤的窯子,那我在羅成海這邊的怕是不好交代,就丟了他這一份信任啊。
好在宋愛民也察覺出了我的意思,轉而笑著說道:“這倒不用,隻是聽說這榮寶齋換了新掌櫃的,所以我們先生特地想請您過去喝一杯,這都是照例的事情,孫先生不必擔心。”
宋愛民這麼一番托詞,我才好將鋪子裡的事轉交給他們去做,自己抽身去看看劉先生。
話說這四九城裡啊,大大小小的茶館眾多,首當其衝的就是金三爺手下的長豐茶樓,其次就是這闞澤茶館了。
闞澤茶館的老板是個年輕人,什麼來頭不清楚,但開張做生意到是佛係的很。
為人親和,待人和藹,也從來不允許彆人在他的茶館裡茬架惹事。
所以雖然他人是年輕了些,但是在這四九城裡多多少少有些江湖之輩賣他個麵子,也願意和他交個朋友。
我跟著宋愛民到了這闞澤茶館,就已經惹得不少人注目了。
但我想有一半人是因為我們的宋愛民同誌今天屬實有些搶眼了,老少爺們不就愛看個大閨女出門麼,尤其是身邊還跟著了一個這幾天的在四九城裡的“紅人”。
這“紅人”說的就是我,前些日子和金三爺的那檔子事已經傳了出來,更何況後來又有人傳聞,說我遇到了某個南洋來的貴人,替我贖回了榮寶齋。
現在出門又有美女相伴,這四九城裡的人都猜測我這個“繡鞋爺”是不是時來運轉,要一飛衝天了。
跟著宋愛民進了包間,劉先生正一個人坐在那,依著欄杆品茶。
“劉先生……”宋愛民開口提了一句。
劉偉澤這才回過神來:“喲,不好意思,我這走了神了,沒注意到孫先生,海涵海涵。”
我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劉先生言重了,我能被您稱作先生,那是我的榮幸。不知道您今天請我過來,是又有什麼事商量麼?”
“坐,坐下來我們慢慢聊。”劉偉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便坐在了劉偉澤的對麵,劉偉澤又親自給我斟了茶。
“孫先生這剛剛做了榮寶齋的掌櫃的,我可得給您道個喜啊。”劉偉澤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