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怎麼比我這糟老頭子還迂腐得緊呢!”
“老頭子既然讓你說,豈有笑話你這小子的道理,那樣一來豈不是變成了為老不尊?”
唐裝老者哈哈大笑著說著,看似訓斥的話語,可我又何嘗聽不出來,他語氣當中充滿了對我的讚許。
我師父說過沒錯,禮儀這東西,既然是老祖宗數千年都在強調和傳承的東西,那絕對不會是什麼沒用的糟粕。
“前輩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好好說道說道!”
“前輩這副字,就是老料老做!”
“這種老料老做的手法,據我所知早就失傳了,如今能掌握這門手段的,恐怕隻有前輩您一人了!”
我這話還真不是在拍馬屁,這副字的做贗手法之高明,單論丹青而言,即便我師父也是拍馬不及。
我能在最後關頭看出來,也全賴我師父在筆記當中曾提及過這種老料老做的手法,隻不過因為這老料老做的手法早已經失傳多年的緣故,即便我師父也隻是在筆記當中提了寥寥數筆,具體如何操作並未提及,隻是提到過這世上有這樣一種專門做贗丹青墨寶,能夠以假亂真的做贗手法。
當時我還特地詢問過我師父,這種老料老做的手法具體是如何操作,我師父也是說不清楚,隻是說了個大概,我後來查詢了不少古籍野史,終於在巧奪天工一書當中看到了對於這種老料老做的手法的記載。
據那巧奪天工當中所說,這種老料老做的手法,雖然做出來是贗品,可它所用之原料卻全都是正兒八經的真東西,舉個簡單的列子來說吧,就像是你收集到了一堆元青花的碎瓷片,最後將這些碎瓷片重新組合在一起,組成一件全新的元青花瓷,你說這是不是做贗出來,可你做贗用的那些碎瓷片,可全都是貨真價實的元青花。
隻不過這種做贗手法,固然能以假亂真,卻也有很大的弊端,就那瓷器來說,收集相近甚至於是相同年份的碎瓷片不難,難的是要從那一堆碎瓷片當中甄選出能夠完全組合在一起,最終變成一件完整瓷器的碎片,任何一塊碎瓷片選的稍有不合適,那就算最後組合成了一件嶄新的瓷器,那也是張冠李戴顯得不倫不類。
大概就是這個顯得有些吃力不討好的弊端,這種做贗手法慢慢就失傳了下去,現在類似於這種做贗手法的手段,大都是博物館用來修複一些珍貴文物。
“前輩,如果小子沒猜錯的話,您這副字,應該是用了六副損毀嚴重的明代字畫,將紙張重新做成紙漿後,又重新製成一張全新的紙!”
“隻不過,這明代的紙,到現在幾百年,就算重新將其做成紙漿,想要在做成一張紙,各方麵性能都遠遠達不到標準,甚至於最低標準都達不到!”
“要說前輩您也是才思敏捷,想到了在紙漿當中混入一些動物的皮毛,將其製成青瓷紙,這樣一來不僅紙的年份對上了,重新製的紙,各方麵性能也達到!”
“至於這上麵的字,我想應該是前輩你從唐寅的真跡上拓印而來!”
“可也正是因為前輩您在紙漿當中加入了動物的皮毛,將其做成了青瓷紙,才露了馬腳,不過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做贗就是做贗,這世上從來不存在完美無缺的做贗!”
我一口氣將我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唐裝老者沒有說話,隻是眯著眼若有深思的看著我,等到我全部說完後,楊昊那家夥卻是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道:“說的天花亂墜,跟說書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