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裝老者一眼就看出了我心裡頭那些小心思,被拆穿了去,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隻能乾笑了幾下,然而接下來那唐裝老者的一番話,卻是再度出乎了我的預料。
“一方保存完好的李涎圭墨,固然價值千金,可若是一直保存下去,那它始終隻是一塊古墨,一件死物!”
“可若是能用這一塊古墨,去保存住更多老祖宗留下的古董文玩,那這快古墨的價值,才可以說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唐裝老者神情嚴肅,甚至於就連原本慈祥和藹的眼神都瞬間變得不怒自威了起來。
可我卻是更加納悶了,耗費一方價值連城的李涎圭墨,就能保住更多老祖宗留下來的古董文玩?這唐裝老者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直覺告訴我,這唐裝老者做贗這副字,其目的不僅僅隻是為了做贗了卻自己臨摹唐寅字畫一輩子的心願這麼簡單,這背後還有更大的用意,而且這用意,也一定絕非是斂財。
“前輩,小子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小子,咋老這麼迂腐,有什麼話直接問就是!”
眼下,因為我看出這副字的做贗手法,那唐裝老者對我是讚許有加,我也不再藏著掖著,開口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了一句:“前輩,小子雖然猜不到前輩您做贗這副字,目的到底是什麼,可小子看得出來,您做贗這副字絕不是為了錢財!”
我這話剛剛說完,一旁全程被我兩當成小透明的楊昊卻是不屑一笑,對我嗬斥道:“姓孫的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以為張爺爺和你一樣,是那種視財如命,做贗隻為圈錢的無良奸商?”
“行了,楊昊你少插嘴!”
唐裝老者瞪了一眼楊昊,後者不敢反駁,隻是應了一聲,退到了一旁,而那唐裝老者這才轉過頭看向了我,那一瞬間那唐裝老者的眼神極其犀利,像是要把我裡裡外外所有的秘密都給看的清楚才肯罷休似的。
“老頭子也問你一句,還望你如實相告!”
那一瞬間,唐裝老者嚴肅認真的神情,讓我一下子也不由跟著緊張了起來,隻能是下意識點了點頭道:“前輩你直說無妨!”
“那副唐寅仕女圖,乃是一副真跡從中間一剖為二,做贗而成,如果老頭子沒看走眼,做贗所用的那副真跡應當還是修複過的!”
“這種做贗丹青的手法不算密不外傳的絕技,我知道行內很多人都知曉此種做贗手法,可這種做贗手法難就難在,要將那保存數百年甚至於數千年,本就風化脆化的紙張一解為二,這就難如登天了!”
“你小子雖然眼力不錯,可應當是沒有這堪稱絕技的做贗手法的,你小子老實告訴我,那副唐寅仕女圖究竟是何人做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