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贗就是作假,既然是作假,就算在怎麼以假亂真,它也始終還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它就變不成真的!”
“就拿這用發黴長蟲的糧食來對做贗的字畫做舊來說,固然能夠讓做贗的字畫沾上黴味,有蟲眼兒,可這些始終是做舊的手法,不管是蟲眼還是那黴味,都能看出端倪來!”
“若是和真跡放在一起對比,就更明顯了!”
我站在旁邊仔細的聆聽著師父所講述的每一個字,因為我心裡頭很清楚,師父這會講的這些東西,表麵上看是做贗做舊的手法,可實際上這些東西,何嘗不是在鑒彆那些古字古畫時候的重要依據呢。
“師父,那現在是要直接把這些字畫放到這糧食堆裡,讓蟲蛀?”
“那有這麼簡單,做贗的贗品要以假亂真,那就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夠馬虎!”
“何況這次這些贗品乾係重大!”
“你去我屋子裡,把那幾幅真跡取來,桌上還有一瓶藥粉,也一並取來!”
我本想追問這是為何,見師父要賣關子,乾脆也就很識趣的乖乖去拿東西了。
等我把那幾幅真跡和桌上的藥粉取來後,師父這才揭開謎底。
原來這把做贗的字畫放到發黴長蟲的糧草堆裡讓蟲蛀、並借此讓那些字畫沾染上黴味,也並非直接把做贗的字畫放進那發黴長蟲的糧食堆裡就行了。
而是得按照真跡上那些大大小小蟲眼的位置,在做贗的贗品上儘可能一模一樣的吧蟲眼的位置給留出來,其他部分在塗抹上一層特製的藥粉,這樣以來,那些蟲子,就會去蛀那按照真跡蟲眼的位置留出來的部分,其他部分因為塗抹了一層特製的藥粉,則不會被蟲蛀的太厲害,而且那種特製的藥粉,還能讓黴味更快速的滲透到做贗字畫的紙張當中,和字畫上的其餘味道儘快交融在一塊。
最終這一步完成後,那做贗出來的字畫不僅筆法、布局和真跡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用紙用墨、味道包括蟲眼的位置,那更是能達到近乎和真跡一模一樣的地步。
隻有這樣的贗品,在我師父眼力,才能稱得上做贗當中的絕品。
等到把那幾幅我師父親手做贗的字畫,按照真跡上大小蟲眼的位置留出空白,其餘部分塗抹上藥粉,在將其埋入那發黴長蟲的糧食堆裡後,已經是天黑時分了。
彆看這做舊的手法簡單,可卻是極其考驗耐心和眼力,要想以假亂真,那每一個蟲眼的大小位置甚至於是形狀,都務求做到和真跡一模一樣,大一點的蟲眼還好說,小一點的真得隻能借著放大鏡才能看清楚,塗抹藥粉的時候就更得小心翼翼了,多塗一點、或者是塗的厚了一些不夠均勻。
那因為藥粉驅蟲的特性,蟲蛀之後的效果,就和真跡相差甚遠了。
“好了,等三天之後,把這些畫取出來,放到通風乾燥的屋子裡晾上一天一宿,就算是成了!”
昨晚這一切後,我師父也是深吸一口氣,緊繃著的臉色總算是舒緩了開來。
陪著我師父喝了一頓酒,美美吃了一頓後,我見他老人家實在是太疲憊,本想讓他先休息,可他老人家執拗,非得先看那楊昊和雷老虎給我設局用的那六件贗品。
結果我師父隻是掃了一眼,就說那些贗品,做的太粗淺,偏偏一般掌眼還行,可但凡有些眼力見的一眼就能看出真偽來,不過他有辦法,把這些在他老人家眼力粗製濫造的贗品,在做的更以假亂真一些。
不過要做到這一步,得去河灣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