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手握剃刀,深一刀淺一刀地在冬瓜上刮來刮去,一通折騰下來,冬瓜上已經慘不忍睹,但是小山依然抱著冬瓜進行下一輪的折磨。
一直到傍晚時分,小山總算把冬瓜上的絨毛刮了個八九不離十。
葉恬看著小山的傑作,滿意地說:“小山,你是好樣的,刮得這麼光滑,這是你大師哥半個月的成績,是李明二十天的成績,是陳昌一個月的成果,當然了,瑤瑤一直到現在也做不出你這個效果!”
小山笑了笑,“師娘,照這樣說來,我比他們幾個是不是優秀多多啊,嘿嘿,我看還是低調一點吧,免得以後他們對我羨慕嫉妒恨呀。”也不知他這樣大聲嚷嚷,是不是和他所說的低調有沒有關係。
果然,趙佶、李明、陳昌都在百忙之中,向小山投來除了羨慕以外的所有眼神。
而瑤瑤卻不屑地說:“小山,咱那是不願意學,要是真的學呀,比你丫好了不知幾千幾萬倍。”
“哈哈,我信!”小山大笑著,“不過,我還有這一手,恐怕你更不願意學吧!”
“還有什麼?”瑤瑤滿不在乎地問。
“那就是,我在工作的時候把我們晚上的大餐都準備好了,這叫工作生活兩不誤,這一點,你行嗎?”
“大餐?”瑤瑤不信,“那是什麼?”
“就是冬瓜呀!”小山隨手把剃刀往冬瓜上一戳,一拉一劃,像變戲法一樣,那個被他折磨了半天的冬瓜竟然散在桌案上,一塊一塊地,如玉般潔白,如冰之透明,冬瓜的瓜瓤則齊整整地堆在一旁,就像與滿桌的冬瓜不相統屬一般。
“哇哢哢,這怎麼可能?”瑤瑤驚叫起來。
三個師哥更是目瞪口呆。
“嘻嘻,大師姐,一切都有可能。”小山得意洋洋地說。
“啊,小山,我真的服你啦,你這一手,特牛,這冬瓜被你整的竟然大小齊全,厚薄兼具,這,這有三角形的、菱形的,啊哈,居然還有正方形的,當真難得呀,服你啦。”瑤瑤實在沒辦法,隻好從另一方麵切入,來諷刺小山。
小山果然愣住了,不過,僅僅片刻,他又神氣活現起來,“大師姐,這你就不懂了,既然是大餐嗎,當然不能是一樣的,我這三角形的是用來醋溜的,菱形的是油燜的,正方形當然是用來紅燒的。”
“呀呀呸,不就是冬瓜嗎,至於嗎,搞這麼複雜。”瑤瑤不屑地說。
“那不行的,譬如大師哥隻是普通的推剪,但那也是屬於上層建設呀,二師哥削麵,也可以上升到形象工程。我這冬瓜大餐雖然入不了滿漢全席,但也是一種飲食文化呀。”小山振振有詞,顯擺自己的同時還不忘挖苦兩個師哥。
“切,切,切。”趙佶李明翻翻白眼,一時卻又無言以對。
葉恬走過來,拍拍小山的肩膀,“小山,你做得很好。”
小小笑笑,“師娘,今晚我就用這冬瓜為你們做一道非常有時代特色的大菜。”
“大菜,冬瓜?”三個師哥很無奈地也加入了瑤瑤的驚歎中。
“是的,我給你們來一道醋溜冬瓜——三角形的,再來一道紅燒冬瓜——正方形的,外加一道油燜冬瓜——菱形的,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吃,吃了還要吃!”
“哇,冬瓜大餐!”葉恬也笑了,“我想,小山以後就是俺廚房裡最最得力的助手啦!”
“師娘,以後啊,後廚的事,就歸我啦。”
“不行,師娘我還沒有到退休的年齡,還想為革命好好地工作幾年,你這樣不是讓我無所事事,未老先衰嗎?”
“不敢,不敢。”小山敬謝不敏,“那好吧,我就協助你,一定把為人民服務的事業更加發揚光大。”
小山信誓旦旦,當天晚上果然為師徒幾人奉上了冬瓜大餐。
本來瑤瑤和三個師哥串通一氣,要在晚餐時狠狠地打擊一下小山的,可是當小山端上熱氣騰騰的醋溜冬瓜時,一陣特殊的香味頑強地鑽進幾人的鼻腔,隨即順流而下,直入他們的五臟廟。他們甚至於沒來得及考慮,就把手中準備對準小山的筷子叉向了冬瓜,風卷殘雲一般,很快把一盤冬瓜掃蕩進他們那不爭氣的肚子裡。
等到張謙伸筷時,隻剩下幾滴殘湯,他兀自吃得津津有味,“嗯,不錯,不錯!”
瑤瑤和三個師哥這才回過味來,連連點頭,“好吃!”瑤瑤更是大喊,“小山,快上下一道大菜,那冬瓜燜燒……”
“是油燜冬瓜,紅燒冬瓜!”趙佶不滿地說:“小師妹,我看你有了小師弟,整個人都快變成‘悶騷’型的了。”
“哈哈……”瑤瑤很不幸地成了三個師哥的笑柄,她實在沒想到自己本來打算捉弄小山的,卻反而被人捉弄了。好在小山很快又端上了下一盤菜——紅燒冬瓜。幾個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就連師父張謙也不甘落後地舉起了筷子。
幾個人吃得滿嘴流油,竟然把葉恬燒的醋溜肥腸、紅燒大肉和油燜青蝦冷清清地擱在一邊。
葉恬非常奇怪,小山隻是簡單地把她的肥腸、大肉和青蝦換成了冬瓜,竟然就變得美味異常,這實在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好在葉恬很會說話,她甜甜的說:“你們看,小山的冬瓜大餐都是從我的幾道菜脫胎而來的,當然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點,更像我,說實在的,我也是跟你們師父學的手藝,但我現在就是比他強,而且強得多。”
張謙嘿嘿一笑,算是默認。
吃飽喝足以後,瑤瑤突然緊盯著小山,看得小山隻發毛,“大,大師姐,你想乾什麼?”
瑤瑤咯咯笑了,她隻是忽發奇想,“小山,你給我們表演一下劍術唄!三個師哥,咱們鼓掌歡迎。”哼,就讓你的七星劍來出出洋相吧。
“嘩啦啦”一片熱烈的掌聲,其中竟然也夾雜著張謙和葉恬。
很顯然,他們都和瑤瑤一個心思,那把鏽不拉嘰的劍舞起來不知道是怎樣的彆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