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大樓門前,趙凡按慣例先給白姍姍打電話,然後坐電梯上頂層。
白姍姍也是依照慣例,在電梯口等著趙凡。
唯一的區彆是,平時白姍姍迎接趙凡時都是一臉樂嗬的表情,而現在,她臉色不太好看。
“見到債主就這表情?”趙凡打趣道。
白姍姍撇著嘴,迅速從口袋裡掏出黑卡:“還你,誰稀罕你這點錢。”
此一舉,讓趙凡明顯感覺到白姍姍在生氣。
“怎麼了?我就是沒錢報考駕照,所以才想著把黑卡拿回來,不是真跟你討債。”趙凡解釋。
白姍姍擺手:“不關你的事情,是我爸,這老東西是真老糊塗了。”
“你爸?他精得更猴似的,哪糊塗了?”
趙凡一聽是父女之間吵架,便是笑了,也是為緩和白姍姍的心情。
“他以前是跟猴一樣精,但現在,簡直就是二百五,你知不知道,他居然要用市場價的兩倍來回購姚遠手裡的白氏集團股份,這不是老糊塗加二百五,還能是什麼!”
白姍姍一直看不爽姚氏,但白木義對姚氏卻總有一份忍讓。
按照白木義的說法,畢竟姚遠已經跟了他二三十年了,哪怕現在要把姚遠踢出局,也該留點餘地。
趙凡倒是能理解白木義的想法,畢竟白木義是以“義”字著稱,不管他是真義還是假義,都得做做樣子給彆人看。
“之前聽你說,姚遠在你們白氏集團的股份占比很低,那就算花兩倍的錢也沒多少,權當是給你爸買個麵子,不虧。”趙凡憑著自己的理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白姍姍愣了愣,眼中閃現詫異的目光。
“你是我爸肚子裡蛔蟲啊,講出來的話跟我爸幾乎一樣。”白姍姍道。
趙凡淡笑,心說白木義還真是不跟自己的女兒掩飾,還真就為了買個麵子。
白姍姍繼續道:“不過,就算是買麵子,也是讓姚遠占了便宜,我一想到這個就不痛快。”
趙凡詭笑幾分:“不痛快啊,需要我幫忙嗎?”
白姍姍沒好氣的瞥了趙凡一眼。
“你能幫啥,就我爸那狗脾氣,他既然已經決定了要以市場價的兩倍回購,那就誰都改變不了!”
“況且說,回購合同都擬定了,股東們也都知道這事情了,我爸不可能再改主意的。”
白姍姍說著,又一次歎息。
雖說把姚氏一族踢出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讓姚氏占了便宜,白姍姍或多或少覺得自己的老爸當了冤大頭。
更重要的是,在商海之人的較量裡,常常以誰能用更少的投資,換取更大利益來做為實力的表現,而白木義花雙倍價格做冤大頭,即便保住了“義”字名聲,也免不了被外人笑話。
“姍姍,這幾天你幫了我不少忙,看來,是時候回報你一下了。”
趙凡說著,淡然微笑。
他看得出白姍姍為此是真的煩躁了,故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一個哥們兒一樣說道:“這事就讓我給你爸談吧。”
白姍姍心裡有一份暖意。
尤其是趙凡拍她肩膀的時候,她真覺得趙凡就跟自己的家人一樣。
不過,白姍姍的臉上還是有所凝重,站在商海立場的角度來說,她並不希望趙凡插手此事。
“趙凡,雖然你是何宗門的人,是有點小權利可以給我爸嘮嗑嘮嗑,可是,這畢竟這是白氏集團內部的事情,你要是摻和的太多……我猜我爸表麵上還是會對你客氣,但心裡肯定不痛快。”
“放心,我不會讓他不痛快。”
趙凡走進白家。
白家的傭人和保鏢對趙凡都已經很熟悉,紛紛點頭敬稱一聲“趙神醫”。
這其中也包括白木義的私人醫生,他也對趙凡敬佩不已。
私人醫生是一個西方醫學家,他照顧白木義已經有個把年頭,始終隻能維持白木義的身體狀況,而不能根治。但現在,白木義已經可以下床自由行動,身體各種機能也都恢複到正常的水平。
所以在私人醫生眼裡,趙凡以及趙凡所展現的中醫水平,堪稱是醫學的奇跡。
趙凡來到病房,可以感受到病房內的氣氛凝重。
白木義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手裡握著合同,神情並不輕鬆。
而坐在白木義身邊的是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十分精乾的年輕男子。
他們似乎還在談論著什麼。
男子見到趙凡走進病房,顯露出不悅地神情:“沒有人讓你進來,出去!”
他的語氣像極了一位集團高層訓斥屬下,而趙凡也注意到他胸前的工作牌,法務總監——景峰。
順著景峰的聲音,白木義才回過頭,注意到趙凡。
“哦,原來是趙神醫來了,趕緊請坐。”白木義對趙凡的態度既有客氣,也是討好。
景峰不知道趙凡的身份,隻是聽白木義對趙凡的稱呼,猜想著趙凡應該是一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