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醫生,那就算不上什麼大人物,所以景峰有意開口說些什麼,或許從他的專業角度出發,他不認為此時他與白木義所交談的事情可以被外人知曉。
隻是,趙凡已經坐下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趙凡坐到白木義麵前的沙發上,淡笑道:“如果我不方便在場,我可以遲一點再來。”
“沒什麼不方便,趙神醫是自己人。”白木義笑著說道,但心裡確實是覺得趙凡突然而來有些冒失,不過他不敢得罪趙凡,所以頂多是暫停和景峰的談論,先把趙凡應付過去。
然,趙凡斜靠著身子,淡然道:“既然沒有不方便的話,那你們繼續吧,我聽聽你們都說些什麼。”
趙凡在修真界活了八百年,除了徐曉晴的心思他看不懂之外,其他人的,尤其是白木義這種類型之人的心思,趙凡門清。
白木義尷尬幾分。
景峰沒好氣道:“這位趙醫生,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情。”
“比如?”趙凡問。
“白先生為人好客,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但您也不能因為白先生的好客,就蹬鼻子上臉。”
景峰說著話時,臉上已是顯露出厭惡的神情。
他年紀輕輕能做到法務總監之位,除了是他專業水平夠硬之外,也是他善於摸索白木義的心思,也懂得何時何處該給白木義當槍使。
在他看來,白木義作為主人家,趙凡既然來了,那白木義自然要招待,有些話也自然是不方便講。
那這些不方便講的話,景峰便是擔當起來,講給趙凡聽。
“小峰啊,彆上綱上線,趙醫生是自己人,沒關係。”白木義此時笑著開口。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老套路。
而趙凡就順著套路走,對景峰道:“聽見沒有,你老板叫你不要上綱上線。”
“你……”
景峰鎖緊眉宇,喉嚨裡卡這一句“你他媽聽不出好賴話嗎?”但最終,景峰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畢竟這話出口,等同於出賣了白木義的心思。
白木義也是沒轍了,他看得出趙凡是故意而為之,這是想趕也趕不走了。
趙凡淡淡的翹上嘴角,言道:“做人這麼虛偽乾嘛,有什麼話,直說不好嗎?”
趙凡邊說,邊伸手拿過白木義手裡的合同。
不等白木義和景峰反應過來,趙凡又說:“況且,我是來幫你們的,讓你少花點冤枉錢,也不用做冤大頭。”
趙凡這話出口,白木義沒脾氣了,他知道,姍姍一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趙凡了。
“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也該有個限度,真是什麼都敢跟趙凡說!”
白木義心間暗罵著,但罵歸罵,白木義確實煩惱眼下的事情。
合同已經擬定好,也注明了回購股份的價格將以特定日期的股市收盤價的兩倍來回購。
雖然白木義不差錢,而且多花一倍的錢可以為他在市場上贏得好名聲,更是可以免除旁人指責他對姚氏一族的“過河拆橋”,但……冤大頭這個稱呼,他是真不喜歡。
所以,即便合同在昨晚就已經擬好,白木義卻始終遲遲沒有簽字。一直在想著還有沒有彆的辦法來處理此事。
趙凡一邊翻看合同,一邊若有所思。
“回購日期還沒定,打算選哪一天?”趙凡問。
沒等白木義開口,景峰先出發了不滿的聲調:“這種事情怎麼能告訴你?難道你不知道,一旦回購日期泄露,那股市上必然會被做高嗎!”
景峰看向趙凡的眼神,就跟看白癡一樣。
他繼續道:“哪怕不說股民們和券商會不會做高價格,就單說姚遠,他也不是傻子,既然合同上規定是以股市收盤價的兩倍回購,那他肯定也會無節製的做高股價……”
景峰洋洋灑灑的說了一串,真是把趙凡當做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來看待。
而事實上,趙凡對股市確實不了解,但,架不住他從何老那裡學來了一套商海玩法。
“你激動什麼?”趙凡看向景峰,“你是覺得,我會泄密?”
“這可不好說,人心隔肚皮!”
景峰甩過臉色。
他就不明白,一個醫生在這裡摻和什麼!
要知道,涉及股票股權交易,涉及股價做多做空,這些操作,稍有不慎便會被追查一個操控股價的罪名。
所以,這些事情理當是由法務專業的人來策劃方案,而不是一個醫生。
“這位趙醫生,現在時間很緊迫,姚遠那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而白先生必須在消息走漏之前確定這份合同是否簽署,所以,能麻煩趙醫生您先出去嗎?”
景峰再一次替白木義開口,說出白木義心裡的話。
趙凡不予理會,隻對白木義道:“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動用我所掌握的力量,保證你這一次的回購價格,不虧!”
聽此,白木義心間滋生好奇,畢竟趙凡所掌握的力量就是何宗門,而何宗門一旦介入,那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景峰則是冷笑起聲,忍不得嘲諷一句:“趙醫生,您這是在吹牛給誰聽呢?坐在您麵前的這位可是南江市的地產大王,你居然敢在白先生麵前信誓旦旦的說‘不虧’?嗬嗬,真不知該說您太樂觀,還是說您無知!”
景峰是真想不出一個醫生能掌握多大的力量,尤其是在變化莫測的商海之中,醫生有個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