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站起身,“我聽大哥的,大哥,我先去休息了。”
張瓊點點頭,沒有說話,卻是把大哥的姿態展現淋漓儘致。
婦女道:“瓊兒,你也回去休息,這裡有我照顧你爹,等明天你休息好了再來。”
張瓊很想多陪陪張錚,哪怕張錚已是“入睡”,他也希望在張錚的身邊,但作為長輩的婦女既然開口讓他先回去休息,那他也不好太強硬。
“二娘既然這麼說了,那好,我明日一早再來。”張瓊道。
“好。”婦女點點頭。
婦女麵上微笑著送走張瓊,但在其心間,卻是另一番情緒。
她回過頭,看向臥於床間的張錚。
“死老頭子,你怎麼還不咽氣?”
“你是非要等著張瓊坐上家主之位你才肯定斷氣?”
婦女怨氣濃烈,恨不能立即掐死張錚,但她知道,眼下張瓊剛回來,她如此時動手,且還強行把家主之位給張牧,定然會引發外界的猜疑。
“看來,還是得用牧兒的辦法才行。”
婦女暗道。
剛才在張瓊去沐洗之時,婦女與張牧已經商量出了應對之策,他們很清楚張瓊現在即便是孤身一人,卻也是合理合法的家主之位繼承人。
一方麵是張錚早年間就有對外說過,說張瓊是他的接班人。
而另一方麵,張瓊本就是嫡長子,擁有天然的第一順位。
如此,婦女和張牧起初所思考的,便是讓張錚早些斷氣,然後以強勢手段奪得張氏家主之位,但現在,他們改主意了。
他們要在張瓊的身份上做手腳,讓張瓊失去繼承權。
一夜過去,天時剛剛破曉,張瓊便是急忙的來到張錚的庭院。
然而這時的庭院門前,兩名身披鎧甲的護衛持戟而立,攔住了張瓊的去路。
“大公子,請回。”
護衛硬聲,顯露的態度更是強硬。
張瓊皺眉:“你們想死嗎?敢攔著我。”
護衛無懼道:“大公子,小的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大公子莫要為難小的。”
“奉命?”張瓊嘴角微翹:“在這張府之內,除了我爹,還有誰的命令可以攔得住我張瓊!”
曾幾何時,張瓊在張府的地位是僅次於張錚,哪怕是張氏一族的那些長老們,也無權對張瓊下令。
而現在,一切已然改變。
護衛道:“回大公子的話,下令不允大公子進入庭院的,正是家主。”
張瓊聽此,神情一頓。
“什麼?”他不能相信:“我爹下令不讓我進庭院?荒唐,我爹怎麼可能下這種命令。”
護衛無動於衷:“小的隻是奉命行事,還望大公子莫要為難,速速退下。”
“我不退又如何?”張瓊質問。
沒等護衛說話,一道聲音出庭院內傳來。
“放肆。”
婦女走出庭院,冷眼看著兩名護衛,“你們太放肆了,就算家主讓你們攔著大公子,你們這些賤奴也沒有資格對大公子吆五喝六!”
護衛拱手,在婦女麵前低頭,不敢言語。
張瓊見得婦女,立即問道:“二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爹為何要攔我?”
婦女一臉惆悵,欲言又止。
張瓊著急:“二娘,您倒是說話啊。”
婦女歎息一聲:“瓊兒,昨晚你爹醒了,得知你已經回家,他萬分高興。”
張瓊聽得這話,不由的露出笑容,但很快,他又凝重神情:“既然爹很高興,那為何還要攔我?”
婦女道:“瓊兒,你爹他,他不想見你。”
“為何?”張瓊急了。
婦女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瓊不做等待,繞過婦女,便是準備闖進庭院,親自問問張錚。
然,婦女這時突兀的甩出一句:“因為你不是家主的親兒子,家主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見你!”
聽到這話,張瓊雙腳僵硬。
他茫然的回過頭;“二娘,您,您說什麼?什麼我不是我爹的親兒子,這怎麼可能?”
婦女的雙眸之中突然的湧動淚光,哀情十足。
“瓊兒,你爹快不行了,他昨晚醒了,他說,他說為了張氏血脈,他不能把主位傳於你,故而,他不知該如何見你啊。”
說完,婦女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