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張瓊和張牧確實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好兄弟。
雖然他們並非同母兄弟,卻在外人看來,比同母兄弟更為親密……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而現在,張瓊不知張牧早已經有了變化,見得自己這兄弟趕來見自己,張瓊也是有所欣喜。
“阿牧,這五年來你辛苦了,幸虧有你陪在父親身邊,不然,我真是要更加不安。”張瓊道。
在大牢裡,他唯一安慰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陪在父親身邊,如此,他儘不了的孝道,還能有這個兄弟來孝敬。
張牧眼眶中閃動淚水。
“大哥,我不辛苦,你才是真的辛苦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你……”
張牧一副說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婦女接過張牧的話,言說道:“瓊兒,你先去沐浴淨身吧,你的這身模樣,要是讓你爹爹看見了,他定會傷心啊。”
張瓊現在就是一個乞丐的模樣,若是真的親人見他如此狼狽,確實傷心。
張瓊站起身:“二娘說的有理,我先去梳洗,阿牧,你留在這裡,若是爹醒來,你立即來通知我。”
張牧拱手:“是,大哥。”
張牧是一臉誠懇,可當張瓊走出廂房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化為猙獰。
“什麼狗東西,還敢命令我做事情!”
張牧站起身。
婦女言道:“好了,你大哥是什麼德行,你還能不知道,從小到大,你就是他的跟班,什麼都得聽他的。”
“哼!”張牧冷息一聲:“那是以前,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說著,他看向婦女:“娘,等爹一咽氣,我就是張氏之主,是這安靖城的總兵都統,到時候,我會讓張瓊知道什麼叫‘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他非要闖進來’。”
張牧說著話,攥緊雙拳。
若是沒有張瓊歸來,張牧可以悠悠哉哉,順順當當的等著張錚斷氣,而後繼承張氏大位,可現在,張瓊歸來,對張牧來說是一股不小的威脅,所以,一旦張牧能順利成為張氏家主,必然不會讓張瓊活著。
婦女聽得張牧之言,歎一口氣:“你們說到底還是兄弟,到時候你成了家主,你也不必非要殺他不可,將他貶為奴仆即可。”
張牧聽此,詭笑。
“娘說的有理,讓其為奴,永世不得翻身。”
張牧心間撥動著邪性的算盤……
張瓊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兄弟已是變了性子,或者說,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本性如何。
他來到自己以前居住的廂房,家傭已是為他打好了一桶洗澡水,侍女也為他寬衣,搓洗著他身上的臟漬。
“趙公子已經安排妥當了嗎?”張瓊問道。
候在一旁的家傭拱手道:“回公子的話,已經安排妥當了,就在左廂房的園湖庭院裡。”
“嗯,好,園湖庭院的景色不錯,相信趙公子會喜歡的。”
張瓊沒有多想,也絕想不到家傭敢忽悠他。
趙凡是被安排在了低等家傭所居住的平房,哪裡不僅沒有園湖景色,更是臨近府院內最大的一個茅房,臭味時而飄散。
“這些年,我不在府上,府裡可有難處?是否有人刁難過我們張府?”張瓊又問。
張氏在景安城的勢力不小,算得上是除城主府之外的最大勢力,但即便如此,也不乏有小人在城主府惡意詆毀張氏,給張氏製造麻煩。
早些年,任何麻煩事,張瓊都會以霸氣姿態處理解決,而今他闊彆五年,便是不知道張氏現如今在景安城的地位如何。
家傭拱手道:“大公子不必擔憂的,有二公子在,沒有人敢刁難我們張氏,二公子這些年已是穩住了景安城的局勢,也深得城主大人的賞識。”
張瓊聽此,欣慰的笑了笑。
“哈哈,二弟能乾啊,有二弟在,我是真沒必要太擔心。”
張瓊對張牧是真心投入的兄弟情,然而,往往就是這樣的兄弟,才會背後捅刀子。
洗過澡之後,張瓊回到了張錚的廂房。
張牧把握時候,在張瓊踏進廂房之前,便是跪姿在張錚床前,哀聲道:“爹,您快醒醒吧,大哥回來了,您不是一直都日思夜想,盼著大哥回來嗎?現在大哥真的回來了,爹,您醒來看看大哥啊。”
張牧繼續演繹。
張瓊歎一口氣,走上前道:“阿牧,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單獨陪陪爹。”
張牧聽此,搖頭:“不,不行,大哥這些年受了多少苦難,今日才回來,怎麼還能讓大哥操勞,大哥先去休息。”
張牧不可能給張瓊單獨留在這廂房裡的機會。
然而,張瓊還沒有意識到時局的變化,依舊是曾經那份大哥的姿態。
“阿牧,聽我的,先回去休息。”張瓊帶出一絲命令的語調。
張牧暗暗繃緊神經,惱火不已,但最終沒有發作。
雖然眼下的張氏家族,張牧的勢力最大,可張瓊始終是張錚眼中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在張錚徹底斷氣之前,張牧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和張瓊對著乾。
如此,他眼眸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婦女。
這是他的親媽!
婦女立即讀懂張牧的意思,上前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兄弟倆都彆爭,都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