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褐是景安城之主阮渠的貼身護衛。
在身份等級上,護衛之職的身份不算高,甚至可以被視為低階,但董褐是城主的護衛,這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正所謂是宰相門前七品官。
董褐占著自己與城主阮渠的直屬主仆關係,也是沒少拿著雞毛當令箭,對整個景安城的軍事布置指手畫腳。
當然,董褐自身確實也是有實力,畢竟是大元九重境的高手,若真要混個一官半職,將軍之職也是手到擒拿的事情。
如此,董褐便是更為自命不凡。
而自命不凡的代價,就是被張氏一族敵視。
畢竟,張氏才是景安城的兵權擁有者,張錚在重病之前,曾狠狠教訓過董褐,並嚴令不許董褐踏入張氏府院半步,否則,就算是城主府替董褐求情,張氏也絕不放過董褐。
沒錯!
張氏就是可以這麼傲氣!
張錚的魔毒之傷來之於抗擊魔道之族,而這傷,便是張錚的榮耀徽章,是北王家族默認他們在景安城可以和城主府享受平起平坐的待遇。
隻要張氏篡奪城主府的地位,那他們就可以一直享有景安城的兵權和超規格待遇。
此刻,張瓊冷眼盯著董褐。
“董褐,難不成你是忘記了我父親當年警告過你什麼?”
“還是說,你以為我父親病重,你就可以在我張氏府院造次!”
張瓊怒聲質問。
董褐的臉色鐵青。
“張將軍,您是在繁城大牢裡待得太久了,戾氣都重了。”
“想必是在繁城大牢沒少受苦,這是想把憋了五年的氣,撒在我的身上啊。”
董褐對張氏有所忌憚,雖然他是景安城的第一高手,但兵權是在張氏族人手裡……隻不過,忌憚歸忌憚,藐視還是藐視,尤其是對著張瓊,董褐哪怕是沒權利和張瓊動手,也絕不會忘記挖苦張瓊。
說白了,他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在嘲諷張瓊隻是一個囚徒罷了。
張瓊聽得懂董褐的意思,冷笑道:“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本將軍把氣撒你身上?”
“就算本將軍要撒氣,也是要找一個身份地位與本將軍配得起的角色。”
說著,張瓊的眼眸瞥向了年輕者。
年輕者本名阮猶。
阮猶暗怒,但麵頰上還是保持了平靜的模樣。
“張將軍,我奉父親的命令前來,主要是為兩件事情。”阮猶道。
張瓊一擺手:“不管你為幾件事而來,現在,馬上離開我張氏府院,回去告訴城主大人,我張氏之事,張氏自會解決,無須勞煩城主府,更不需要城主府的軍團包圍我張氏府院!”
張瓊說到後麵軍團包圍府院之時,已是磨起了牙。
他從城外接回瑤兒和楊陸,回到張府門前時,就看到城主府的軍團在布置陣型,一副要圍攻張氏府院的架勢,這無疑是觸到了張瓊的底線,也觸到了張氏一族的底線。
然而,阮猶對此卻是得意洋洋:“張將軍,如果張氏內部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城主府自然不會摻和,但現在的情況,你們張氏內部似乎是無法自行解決了。”
張瓊皺眉。
沒等開口,阮猶又道:“就在剛才,張夫人已是到了我城主府,請求我父親主持張氏之事,張夫人還說……”
阮猶說到這,獰笑。
他腳步湊近張瓊幾分,笑得更為陰冷。
“張夫人還說,張將軍您不是張都統的親兒子,說您現在意圖聯合繁城之人,奪我景安城之兵權!”
阮猶在“兵權”二字上加注了重音。
張瓊眉宇鎖緊:“她在放屁!”
“我是我爹的親兒子,她想為她的兒子張牧爭權,故意篡改我的血統身份。”
張瓊咬著牙,真心是後悔自己眼睛太瞎,此前居然還一門心思的以為自己的二娘和二弟是好人……現在想想,自己真的愚蠢到家。
阮猶聳聳肩:“張將軍,本公子可不聽一麵之詞,您說您是張都統的親兒子,可有證據,有誰能證明?”
瑤兒這時上前一步。
“我們能證明。”她說。
楊陸也沒有遲疑:“張將軍是張都統的親兒子,確認無疑。”
阮猶眼眸瞥向了瑤兒。
眼神之中的寒光,明顯是有殺意。
“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這裡輪得到你們說話?掌嘴!”
阮猶命令。
隨即,便聽得“啪啪”兩聲。
隻看董褐的身影在極速間已是站定在瑤兒和楊陸的身前,便是掌擊了兩道,在瑤兒和楊陸的臉頰上留下五指印。
瑤兒和楊陸都沒能反應過來,就已經眼冒金星,臉頰上火辣辣的痛。
張瓊見此,大怒。
“混賬,敢對我的客人動手。”
重拳在話語之間揮擊。
轟——
董褐的拳頭揮舞也是極速,與張瓊重拳對撞之下,爆發的武氣衝擊四方,讓瑤兒和楊陸陷入更糟糕的局麵。
畢竟,他們倆是沒有武氣的普通人,根本扛不住武氣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