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搖搖頭,“這裡所有人我都可以殺,唯獨你,我不會殺,因為我要把你的命留到最後,交由張瓊和張家主來處置。”
“所以,你彆在我麵前礙眼,滾一邊去,等張家主醒來之後,你再來送死。”
趙凡說罷,不再理會張牧。
張牧眉宇一緊。
他在趙凡話語中捕捉的核心是“張家主醒來之後”。
隨即,他笑了。
“哈哈,姓趙的,你可真是癡心妄想啊!”
“你以為那老不死的東西還能活過來?”
“我告訴你,他死定了。”
“他十年前就深中魔毒,是靠著武元之氣硬撐到現在,說真的,他早就該死了,他要是早點死,我早就坐上了張氏的主位!”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他的經脈已經麻痹,他的武氣沒法再支撐他的魂魄,他很快就會被魔毒吞噬,哈哈……”
張牧說著,嘴角漸漸咧出陰冷至極的笑容。
趙凡再度回過頭,眼眸淡然的看著張牧。
“你說得倒是很清楚啊,張家主的經脈是被你用麻鶻草藥麻痹的?”趙凡問。
張牧不做掩飾:“不錯,正是我給他服用的麻鶻草藥……”
他不掩飾,是認為勝券在握,是認定了張錚不可能再醒過來,也認定趙凡今將死於城主府的軍團之下。
然而,當他不掩飾的說出是自己給張錚服用麻鶻草藥之後,思緒卻有一絲回神。
他突然收起陰笑的表情。
“麻鶻草藥,你怎麼知道?”張牧鎖眉。
對於這麼冷門的藥材,張牧也是找了不少的藥師,才打聽到這種最能殺張錚於無形的草藥,可趙凡卻是張口就來,直接點出了“麻鶻草藥”這個名字。
趙凡淡笑:“我的徒弟是七味堂的少掌櫃,你說我能不知道?”
趙凡隻提及楊陸的身份,而不去說瑤兒的身份,說白了,趙凡可不想打著“北洲藥尊”的名號出來說話。
因為他不屑!
張牧聽得“七味堂”三個字,神經一頓。
這是北部洲上有名的藥堂,雖是建在繁城,但絲毫不影響景安城人知曉“七味堂”這個名字。
張牧將目光看向阮渠,情緒已然是緊張了。
畢竟,七味堂的醫術了得,而且趙凡也準確的知曉了“麻鶻草藥”,如此,張牧就不得不擔心,或許張錚真的會蘇醒過來。
“城主大人,我們不必在與這狂徒多廢話,應該直接殺了他!”
張牧急著要趙凡的命,但他自己是不可能打得過趙凡了,所以,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阮渠。
阮渠也想殺了趙凡,可實力不允許,他隻能是乾杵著。
張牧見阮渠沒有動靜,急了。
“城主大人,難道我們還要對這等狂徒心慈手軟嗎?我們應該速速取了他的性命!”張牧道。
趙凡淡笑起聲:“張二公子,你剛才好像還挺嘚瑟,還說要把我剝皮抽筋的,現在,怎麼好像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張家主真的蘇醒過來,對吧?”
“你是急著想殺了我,然後闖進庭院,阻止我徒弟醫治張家主,對吧?”
趙凡問著,嘲笑。
張牧咬著牙,怒道:“你少他媽放屁,本公子還能怕你?”
“本公子給那老不死的下了最重的藥,他不可能醒的過來。”
“他必須死,他死了,我就是張氏之主,是這景安城的總兵都統!”
張牧近乎一種瘋狂的狀態。
而就在這時,庭院之內,一道渾厚之聲響起。
“你休想!”
這聲音傳來,在場眾人,除了趙凡之外,皆是驚楞。
包括阮渠也是瞳孔不由的縮緊幾分。
因為眾人太熟悉這聲音了。
正是張錚的聲音。
緊跟著,庭院大門打開。
隻看張錚披掛著一卷黑袍,銳氣十足的站在大門之內。
他的氣勢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或者說,完全不像是大病初愈之人,反而更像是正值壯年!
張牧見此,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了。
他實在不敢相信,張錚居然真的醒了,而且還能下床,還能這般硬朗。
阮渠的心境也同張牧一般,實難相信眼前這硬朗的老頭,就是此前已奄奄一息的張錚。
“是,是總兵都統大人!”
“都統大人!”
“都統大人好!”
在場的兵卒們在驚愕一絲之後,紛紛跪身。
他們是城防軍團,是聽命於張錚的兵,所以,他們見得自己的主子出現,自然是要下跪行禮。
張錚一擺手,王者之氣濃烈。
比之阮渠,張錚更有一方諸侯的氣場。
“免禮!”
渾厚之音再起。
隨即,張錚邁動腳步,雄壯的來到張牧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