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趙凡所料,阿明此時的內心就是在一遍遍的勾勒……或者說是在幻想著以何種羞辱性的方式在擂台上將二牛擊潰。
在他看來,身在臨泉鎮,正麵與趙凡較勁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隻能是在擂台上,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下,用一種所謂的“公平”方式讓二牛終止職業生涯!
“打斷他的手,打斷他的腳!”
“就算他丟了白毛巾投降,我也絕不停手!”
阿明心間暗道。
隨後的時間裡,阿明目光緊盯著擂台,用前所未有的認真姿態,觀賞著擂台上對戰格鬥手的較量。
當然,這種業餘級彆的較量,阿明發自內心的蔑視,但他仍是認真神情,目的就是想總結這些業餘格鬥手常犯的破綻漏洞。
在一陣突兀而起的歡騰聲下,觀眾們最期待的比賽拉開序幕。
已然晉升為黑馬的二牛登上擂台。
比起昨夜他第一次登台,此時的他,更顯王者之氣。
準確的說,是冰冷。
二牛等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與對手說話,直接就是握拳而起,似乎想速戰速決。
他這般架勢,旁人看來就是絕對自信的表現,但在阿明看來,是急功近利。
“真那自己當拳王了,這種表情,這種好似一拳就能把對手乾趴下的姿態……我呸,惡心!”
阿明暗罵著,不爽。
但他的目光還是非常認真盯著二牛,試圖從二牛與對手的戰鬥中了解二牛的招法。
然是,他真沒法看出二牛的招法。
並非是他不專業,而是二牛真的以一拳之勢,直接擊潰了對手,輕鬆晉級四強。
秒殺啊!
雖然秒殺的擂台上顯得沒看頭,卻如同籃球比賽裡的大力灌籃一樣,振動觀眾的心靈,如此,歡呼聲更為激烈。
隨後的四強對決比八強稍有看頭,但也非常有限,因為二牛還是以秒殺的姿態解決對手。
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晉級決賽的兩名格鬥手誕生,隨著今日全部比賽結束,阿明登上擂台,以嘉賓的身份發表了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而後,他便是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操場,離開學校,驅車前往市醫院。
趙凡和小星前往二牛的休息間。
因為今天是正式的晉級賽,所以全部選手都有一個自己獨立的休息間,是由學校的班級臨時改建而來。
二牛在休息間裡發呆,除了在比賽時間進入操場,登上擂台之外,其餘時間都在休息間裡,他都好似心事重重,不言聲色的待在休息間了。
即便現在比賽已經結束,眾人散去,他也仍是發呆。
“喂,不打算吃晚飯了?”
在金宏偉的帶路下,趙凡和小星站在了二牛休息間的窗戶前。
二牛聞聲,原本呆滯的神情稍有變動,隨即抬起頭看向趙凡。
一個激靈,他站起身,拱手:“趙哥,對,對不起,我,我今天,我今天都忘記了要去拜見您了。”
“拜見我?”趙凡聽得鬱悶,似乎並沒有約定過要拜見,怎麼二牛要為這事情道歉?
二牛道:“趙哥,您對我的大恩,如是再生父母,我已決議,往後每一日,無論刮風下雨,我都要拜見您,以示我對您的孝敬。”
趙凡擠了擠眉頭:“我隻比你大兩歲,你跟我說孝敬,是想把我叫老啊。”
“不,我,我隻是想尊敬您。”二牛道。
“行了,不說這個。”趙凡進入休息間:“先說說你這一整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今天的比賽,二牛打出的絕對職業級彆的水平,甚至是超職業的水平,但是,趙凡可以明顯感覺到二牛心不在焉,且非常急切,似乎一登台,就想用最快速度解決對手,然後趕緊離開擂台……
“趙哥,您都看出來了啊!”二牛稍有一絲不自然。
趙凡道:“彆廢話,你直接說,什麼心思。”
“就是,就是您昨晚說的事情。”二牛道。
“昨晚?你族叔?”趙凡說著,眉宇稍稍皺起。
二牛點點頭。
他道:“今早上,我問了我媽媽,她說當初是族叔想做個什麼投資,但資金不夠,說可以用銀行抵押的方式來貸款,所以就說服了我媽媽同意將紡織廠的股份來抵押。”
趙凡漠然神情。
二牛道:“其實,我也搞不懂,但總之就是投資失敗了,然後股份被抵押了,我媽媽也那拿不回股份,最後是我族叔花了一大筆錢,把欠銀行的錢還了,所以股份就全到我族叔名下。”
“我媽媽說,那個時候,族叔看我們家沒有收入,就又分了一小部分的股份給我媽媽。”
“我媽媽本來是覺得無功不受祿的,畢竟投資失敗賠了錢,那股份沒了就是沒了,怎麼還好意思讓我族叔再分股份。”
“媽媽說,那個時候她隻想著自己能在廠子裡工作,也有一份工資收入就夠了,但我族叔不忍心,就偷偷的擬定了合同,騙我媽簽了字,然後給我媽轉了一下股份。”
二牛說到這裡時,神情十分木楞,似乎在糾結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