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在旁道：“聽起來，你族叔是一個好人啊，還這麼費勁的一定要把股份給你媽媽。”
二牛點點頭：“是啊，我媽媽到現在還很感謝我族叔。”
趙凡淡笑：“後麵的故事如何？既然你族叔給了你們家一些股份，那後來股份怎麼又沒了。”
二牛道：“因為廠子裡的經營不好，我媽說，一開始那些股份，每年還能分到幾萬塊錢的，但到後來有一年，紡織業發展不好，那些股份就隻能分到一萬來塊錢，我族叔也很頭疼。”
“再後來，我族叔提出，按市場價兩倍的價格收回我媽媽手裡的那些股份，我媽媽想著，這些股份本來就是我族叔送給她的，她不好占著，就想把股份送回給我族叔，但我族叔還是給了我們家十萬塊錢。”
十萬塊錢，對於臨泉這個小鎮的物價來說，已是非常值錢。
小星聽著二牛的故事，頻頻點頭。
“可以肯定了，你族叔確實是一個好人，你們家確實該感謝他。”小星道。
二牛木楞，不知該說什麼。
趙凡歎一口氣：“你就直接說，你在糾結什麼吧，如果你相信你族叔是好人，想必也不用這麼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了，今天的比賽，你也不至於這麼心不在焉。”
二牛點點頭：“是啊，我，我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
“比如呢？”趙凡問。
二牛道：“我媽媽說，我族叔是好人，幫了我們家很多忙，可是，自從我十三歲之後，我媽媽身體變得很差，從鎮上搬到山邊……這麼些年，我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族叔。”
趙凡淡笑：“所以，你想說什麼？”
二牛道：“我族叔要真是一個好人的話，怎麼從來沒來看過我們？畢竟我們也是一家人，不圖他給我們什麼，起碼來看看也好啊。”
小星聽此，不爽道：“你這叫什麼話，難道就因為你族叔沒來看過你們母子，你就要否定你族叔此前為你們母子所做的事情嗎？”
二牛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小星不客氣的反問。
二牛一時間答不上來，其實，他就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他的族叔不是好人。
事實上，他與其家族的親戚已是有好幾年沒有來往，哪怕是逢年過節，也沒有走動，更談不上什麼婚喪嫁娶的禮俗。
說的跟徹底一點，他們母子倆不是離開了工廠，而是被整個家族拋棄了。
介於這一點，二牛很難說服自己去理解母親所認為“族叔是好人”的觀點。
趙凡道：“行了，是不是好人，你現在去紡織廠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嗎？”
二牛詫異：“去紡織廠？去，去做什麼？”
“你是他的侄子，而且你現在在全城也是有名氣的人了，難道去他廠裡看看，就當是回憶兒時往事，難道也不行？”趙凡問。
“這……”二牛接不上話，主要是他並沒有什麼往時要回憶，而且，既然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聯係了，二牛也權當自己沒有這些親戚，所以從沒想過還要去紡織廠。
趙凡道：“有句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二牛看著趙凡，似乎沒能馬上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趙凡道：“按你媽媽的說法，你族叔是好人，按你的說法，你族叔很冷漠，並非好人，這不就是反常了嗎？所以，總得去看看這事情為什麼會反常。”
二牛想了想，內心帶著排斥的說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你打算帶著這份心思打拳？”趙凡問：“跟業餘選手打，你可以不用心，但跟阿明打，你覺得就你今天的狀態，打得贏嗎？”
二牛沉默。
趙凡道：“我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要不是因為你母親的經曆跟我一位非常非常重要的家人相類似，我才懶得管你！”
二牛聽此，皺了皺眉頭：“趙哥，您家人經曆了什麼？您是不是覺得，我族叔有問題？”
趙凡道：“你彆管我怎麼覺得，你自己做一番了解，了解完了之後再想想有沒有問題。”
“好！”二牛聽趙凡這麼說，內心有了幾分自信。
他是懷疑他族叔不是好人，隻是從他媽媽口中所了解到的族叔形象實在太正麵了，而且小星也認可他族叔是好人，所以他剛剛是還沒自信，不敢去否定他族叔的正麵形象。
而現在，他覺得趙凡說的有理，必須是自己去了解了之後，才能好好想想這其中有沒有問題，而非是自己坐在這裡瞎想，瞎否定或確定族叔的善惡。
“趙哥，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二牛說罷，領頭走出門。
趙凡和小星是徹底的大閒人，本就無所可做，所以能有件事情去做一番調查了解，也算是能打發一些無趣的時間。
如此，三人離開了學校。
而就在他們走出學校之時，二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這是一台古董機。
與之前的趙凡一樣，他的手機僅是一個象征，除了能接收到通訊公司發來的廣告之外，其他再無。
而今天，破天荒的，二牛居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有些詫異，而在他接起電話，他的臉上的詫異表情更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