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她?又為什麼?”韓大聰一臉殘忍,用腳不停地在他臉上壓,使他頭顱一點點陷入泥中。
“no,求你不要,我求求你!”董愛琳抗爭著想站起來,看到這個場景,眼眶都差點瞪裂了。
她急忙護過去,狠狠跪下,如同傻子,把額頭弄得滿是鮮血,一臉淒慘地說道:“韓大聰,求你放我爸一條生路,求求你,我願接著做你的手下,你的仆人,什麼都可以,再也不背叛,你不要這樣啊求求你……”
董愛琳額頭上破損處的血流淌在臉上,顯得觸目驚心。
她的眼淚滾滾,麵容歪曲,全無平日裡的花容月貌,見韓大聰的腳底板還在董學廣臉上摩來摩去,不由心疼得沒得辦法呼吸。
她抱住韓大聰大腿,企圖把他腿搬離父親的頭,嘴裡不停地請求懇求甚至乞求。
她是真的好後悔,後悔為什麼不阻止爸爸這麼應付韓大聰。
一上來就隻是去殺周亞男,以為這會是一個超簡單的任務。
僅此而已。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韓大聰當時同意放自己一馬,自己一命後,自己不曉得珍惜,反而還怪他恨他討厭他?
他之前戲弄,開玩笑糊弄自己,也都隻是自己自找的啊為什麼不早一點想通這一點?
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董愛琳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倒流,那樣她發誓篤定篤定離韓大聰有多遠有多遠。
那樣就至於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這樣的悲哀……
韓大聰才願意低頭看著她,被她這孝感天地的表現所感動,臉上也湧現出動容的神情。
隻是他還是很苦悶,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給我下蠱,可以把針戳進我身體裡,甚至就在這裡上了我,怎麼樣都行!我還沒得談過戀愛,身體還是最乾淨的,你要了我啊,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隻要你不殺我爸爸,我真的隨便你,沒錯我就是這麼不曉得廉恥,我隻求你饒命……”
董愛琳吞吞吐吐,再次燃起希望,用跪拜的手勢再次磕頭,然後大哭。
她早年喪母,隻有一個爸爸,獨一無二的爸爸,真的沒得辦法做到眼巴巴看到他死在自己跟前。
她曾也想過,董學廣和自己乾的是殺手行當。乾這行,說不定今天還活著,明天就死了。
她曾也做過心理準備,即使哪一天聽說或者看到爸爸被殺,也一定要堅強。
可真到了這一刻,看著韓大聰把爸爸打得吐血,看著他腳踩爸爸臉上,看到爸爸馬上就要死掉……董愛琳還是接受不了!
真的接受不了。
“不要說,你說的這些還真挺不曉得羞恥的。”韓大聰嘖嘖稱奇,“竟然要我當著你爸的麵那啥啥你,這也太重口味了吧?”
“……”
“老實說……”韓大聰又道,“你越是這麼貶低自己,沒有底線,我越是能夠感到到你有多怨恨我。這麼恨我,以後不報複才是怪事。這種狀況,我還是認為把你們都殺了,以絕後患才是最正確的。”
“不可能的,真的,我不會再去報仇的,隻要你答應放了我爸。”董愛琳用勁抿著嘴唇,用勁搖頭。
“你居然在威逼利誘我啊!”韓大聰感歎,“就不能稍微表現的不孝一點嗎?這樣子,好像我還成了壞人。”
“請求你了,真的!”董愛琳又一回抱住他的腿,抬頭仰視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
韓大聰琢磨,斟酌了一下,忽然把之前從董愛琳那裡奪來的手槍取出來,撂在地上,笑道:“你說你肯做我的仆人,什麼都聽我的?那行,這槍裡麵還有幾顆子彈,你用這個,打斷你爸手腳。你能做到,我就饒他一命。嗯,這就叫投名狀,懂不曉得?”
“你……”董愛琳呆了,又一回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