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生一咬牙,把板磚的棱角,對準韓大聰額頭,狠狠夯了下去。
果然成功!
一絲血液,好像蚯蚓一樣,從韓大聰額頭朝下爬,一直流到鼻梁上,再一滴滴朝下掉。
韓大聰眼都沒得眨,就這樣看著他。
“打夠了嗎?”
“你……”
周培生連退三步,差一嘎嘎一屁股坐地上,全身的勁,都似被韓大聰這種死寂的眼神給抽走。
另外幾個也都艱難地喉結滾了滾。
“這是個瘋子!”
“他好可怕!”
“這下……該怎麼辦啊?”
一時間,他們竟然沒得再接著教訓韓大聰的勇氣。
於是一人連忙打電話給木大律。
“什麼,他這麼硬氣?”木大律眉毛一掀。
由於他沒得親眼所見,隻是聽對方在電話裡這樣形容。
所以並不能感同身受。
“娘的,這些家夥怎麼這麼膽小啊,平時還總說我不夠男子漢……”
木大律扯了扯嘴角,說了聲我馬上過來,就又掛掉電話。
然後他終於朝韓大聰所在方向走去。
等到他消失在這條巷子,躲在上方的周紅霞才小心謹慎的朝下爬,用腳去夠垃圾桶的蓋子。
好不容易下來,她感到全身僵硬,冷得沒得走路的勁。
她麵朝韓大聰方向,臉上展現一絲複雜之色。
木大律和對方通話的內容,她全聽到了。
她也想不到,一向脾氣很大的韓大聰,竟然會因為自己而忍氣吞聲,任由被他們反複打來打去。
“以他的性子……會不會把他們都殺了啊?”
“這種幾率,很大啊!”
“我還是過去看看好了。”
周紅霞用勁跺了跺腳,讓自己的腳板複原一些知覺,然後就也跟了上去。
一刻兒後,木大律就出現在韓大聰的跟前。
見韓大聰頭破血流,身上到處都是灰,木大律禁不住裂嘴一笑,上前說道:“韓大聰,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吧?”
“周紅霞,在哪裡。”韓大聰看著他,說道。
木大律從一人手裡奪過一根棍子,搖頭晃腦地說道:“想曉得?”
“想。”
木大律臉色猛地變得凶橫,甩起棍子,就朝韓大聰頭上重重砸下。
砰!
棍子好像打中了鋼筋混泥土,震得木大律虎口一麻,棍子也飛外去很遠。
韓大聰額頭上本就有傷口,被這一打,血濺木大律臉上,還有一滴落他眼睛裡,使他哎呀一聲,後退著捂住眼睛,用勁揉了揉。
有種好像吃火鍋時被辣椒湯鑽眼睛的痛苦感,使木大律咧牙裂嘴。
“馬拉個巴子的,我打他,他動都沒得動,我反而這麼狼狽,這也太……沒得麵子了!”
木大律臉龐熱燥燥的,一股鬱氣不但沒得被排遣,反而成倍增加。
他大發雷霆,指著韓大聰,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跪下!求我,我就告訴你那個賤人在哪裡!”
一股血液從鼻梁側流下,沾染在韓大聰嘴角上。
韓大聰用舌頭舔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並沒得照做。
“老子叫你跪下,聽到沒得?”木大律衝上前,一把薅住韓大聰的衣領,企圖把他提起來,臉色通紅。
韓大聰伸手攥住他手腕,一個用勁。
“啊!”木大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
因為韓大聰這一捏,他的手腕竟跟煮熟的紅薯一樣,就這麼變成了糊糊。
骨頭與皮肉混合的渣子,從韓大聰手指縫隙的時候擠出來,看得周培生等人瞠目結舌。
“不用跪了。”韓大聰如惡魔般的沙啞聲音響起來,“因為我也已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