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茗神情一僵，又迅速複原正常，然後不明所以地說道，“什麼坡？”
“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嗎？”
“當然了。”
“那就告訴我真話，你是不是也曉得闞塵破這個人。”韓大聰一臉認真。
季曉茗沉默，隨即歎了口氣，說道：“是的，我也聽家師生前，說起過此人。事實上，闞塵破和道門先輩，似乎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具體什麼關係，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為什麼要假裝不曉得闞塵破這個人呢？”
“即使告訴全世界，闞塵破預言未來不長時間會有一場世界級災難，都不會有人相信。作為窮儘一生之力搜集三十六神針準備救世的你，本身也同樣不信，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說我曉得他這個人呢？”季曉茗也盯著韓大聰的眼睛，神情認真。
韓大聰嗓子有些乾澀，說道：“你真的認為會有災難發生？”
“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
“依據？”
“沒得依據。”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
兩人相視訕笑，頓了頓，韓大聰才又說道：“實際上，也許我們，以至道門、天機門的先輩們，都是被闞塵破這個人給忽悠了。”
“哦？”
“因為換個角度來看，闞塵破隻是說未來多少年以內，會有一場天大的災難，但他沒得說具體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這算什麼勞什子的預言？事實上，這幾百年以來，出現的天災人禍也不少啊，按規矩來講，未來也篤定還會接著發生災難。這不用說也都猜得到嘛！”韓大聰攤手道，“即使是我，也可以說未來幾百年內某一天，會有一場很可怕的災難，這也是一種‘預言’，而且篤定會很準。”
“既然你都認為他是個忽悠，那我隱瞞實情，不讓旁人曉得曉得他這件事，也不算什麼，對吧？”
“我又沒得說我介意你的隱瞞實情，不讓旁人曉得。”韓大聰說道，“我隻是發現，當我說我曉得闞塵破預言，且搜羅三十六神針是為了營救天下蒼生之後，你對我就變得越來越好了。當初你不肯把回風返火針送給我，如果我現在想再找你要它，我想你應該會肯把它交給我。”
“你少自戀了，你現在找我要回風返火針，我隻會把你踢到門外去。”季曉茗翻了個衛生球，“我對你好，是因為我認可了你這個朋友，可不是因為什麼預言，彆瞎猜了。”
“還騙我！”韓大聰把手搭在她的肩頭上，“當初你被風火門的人捉走，讓小雅把回風返火針偷偷用來給我，實際上就有把它送給我的意思。你實際上並沒得把握我一定會來救你。也許我隻會把回風返火針吞了，不考慮你的死活。你情願被風火門的人殺死，也不願把回風返火針給他們。情願做出犧牲，也要成全我……”
季曉茗捂頭，一副被戰勝的表情，說道：“我今天總算曉得，當一個人自戀到極點的時候，是多麼可怕了。”
韓大聰一臉感動地說道：“我不是自戀，而是真話實說罷了。”
“好吧好吧，你全說對了，這下總滿足你智商上的快一感了吧？”季曉茗打了個哈欠，“現在可以睡了嗎？”
“可以了。”韓大聰重新躺下。
季曉茗把他一腳踹下去，說道：“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韓大聰悻悻地摸了摸屁股，朝門口走去。
“等一刻兒。”
“什麼？”
季曉茗走過去，調笑地說道：“我決定親你一下，讓你自戀到睡不著覺。”
“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韓大聰愕然。
然後季曉茗就真的在他臉龐上，親了一口，接著就打開門，把他推了外去，再把門關上。
砰！
韓大聰有些呆滯地望著這扇門，摸了摸臉龐。
過了好幾秒鐘，他才大聲說道：“即使你親我，我也還是睡得著，你這法子，根本奏不了效。”
季曉茗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