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韓大聰激起了群怒,少年的內心既緊張,又樂禍幸災。
樂禍幸災的是,韓大聰這下要倒大黴,贏的錢不但要吐出來,以至還要拿出他自己的一筆錢,來賠償大家的精神損失。
是的,大家。
這些人惱羞成怒包圍他,最多隻有四成是真作氣,剩下的,不過是想變相敲詐。
是他先壞規矩,不敲詐簡直對不起天和地。
少年緊張的是,在他看來,韓大聰篤定會拖自己下水,說自己也出千。
好在在這之前,自己就也已把小尾巴抹除,沒得人能從自己身上搜出牌。
這樣一來,誰會相信他一個外國人?
果不其然,韓大聰“大發雷霆”,說道:“你們彆聽這個小鬼的,他才是出千。我是看到他出千,才跟著學的!”
“放屁,我岱畢露在新浙裡這兒呆了兩年,從來都是老實人。我經常打牌,輸得多贏得少,我如果出千,還會這樣?早發財了好不好!哦,你一定是看我洗牌洗得好看,就拿這個來圖賴我,我告訴你,大家沒得這麼呆,不是那麼好騙的。”少年理直氣壯地說道。
“就是!”
“岱畢露這孩子一直都沒得做過什麼壞事。”
“這個外國人好奸詐啊!”
韓大聰說道:“你也是搜了身,看到我身上藏牌了,才說我出千。你如果沒得出千,敢不敢讓人搜身?”
“有什麼不敢?來來來,隨便搜!”岱畢露把瘦小的胸口拍得砰砰響。
“哼,早就把牌放回那一堆牌裡了,還想捉我把柄……”岱畢露譏笑。
然後就有人走過去,在他身上任意摸了摸。
“耶,這什麼?”這人動作一頓,隨將要手扯出來,手掌勃然是幾張牌。
“噗……”
岱畢露差一嘎嘎吐血,這什麼情況,明明也已把牌都……等等!
岱畢露突兀牢牢盯著韓大聰。
“是他,一定是他!他的動作太快,快到我根本不曉得,是他把牌藏我身上的。這個媽蛋,要圖賴我!”
“呃……”
本來站岱畢露這一方把他誇了一通的那幾個都展現悻悻之色。
其他人也都神情各異。
“好哇,搞半天,原來是狗咬狗,都是出千的混球!”
“喂,你罵誰呢?信不信我揍你啊。”韓大聰指著說話的人。
“哎呀,都這一刻了還這麼張狂!出了千還想揍人,我看欠扁的是你才對!”
“弟兄們,一塊打死他們兩個!”
“完了!”
岱畢露麵如土色。
他隻是一個少年,時局好能答應一個不是很強壯的成年人。
可這麼多人成年人包圍著,哪裡打得過?
看樣子,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而且……以後也不能在這邊接著混,又要背井離鄉,從頭再來。
這一路變遷,會被餓死嗎?
岱畢露好像撂失了靈魂,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拳頭打過來,不曉得躲閃。
“小子,出千的時候速度那麼快,躲避的時候,為什麼就這麼遲鈍?”
韓大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就在這個時候,他整個人都被韓大聰拎起來,呼的一聲,兩人就到了被包圍的圈子外麵。
“喂,你們打錯人了,不是我啊!”
塵煙中,不曉得誰被打了,哎喲一聲,直叫冤枉。
“咦,真的打錯了。”
“那兩個家夥人呢?”
大家散開,一看,才發現被揍的勃然是剛才罵韓大聰是“狗咬狗”的那個。
這人也是夠倒楣的。
“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