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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處理好公事,也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我喚她說:“今天皇上不過來,留下來陪我吃個飯吧。”公孫懿然點頭應了。

飯菜上桌,公孫懿然卻是胃口缺缺,還不住出神,我看了她一眼,讓屋裡的人都出去了。

“然婕妤,有心事不妨同我說說。”

公孫懿然抬頭看着我,末了道:“娘娘恨我嗎?”

“恨你做什麼?”我聞言失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那些話陳貴人也同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生死有命,再不舍再痛苦也是無力挽回的。真要怪,就怪我抱着他墜湖。”

公孫懿然和陳霖韻一樣,都對縝兒的死有些內疚,可這一切追究起來,都是我的錯過,我不能怪到她們身上去。

公孫懿然沉默了一會,猶豫許久還是開口說:“娘娘回宮那日,我見到他了。”

公孫懿然說的他是武錦鳳。我回宮那日。嬪妃並沒有到晴嵐門前來,公孫懿然應該是站在宮裡的一個高點俯瞰的,就如同我走地時候,蕭吟站在那兒望着我一樣。

我拉過她的手輕輕拍着,苦笑道:“那麼遠,看得清嗎?”

“不遠了。那已經是最近的了。”

一如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這確實已經是近距離了。

“累嗎?倦嗎?”

公孫懿然搖了搖頭。笑容里隱約有淚:“自己選的,哪裡能說累,能說倦啊……”

我愣了一下,是啊,命是天定的,路卻是自己選的,無論是陽關道還是獨木橋,都只有前進了。

“還有件事要跟娘娘說。”公孫懿然抹了淚,“關於溫容華那裡地。溫容華說天氣冷。碳不夠用,溫玉帝姬凍病了。”

“怎麼,少給了她嗎?”

“哪能啊,不過是借題尋事罷了。”

孝慧端皇后沒了以後,溫玉又重新回到了溫依雪那邊。溫玉年小,孝慧端皇后待她不錯,難免想着些,對親生母親溫依雪反倒是有些疏離。說起來那也是溫依雪自作nüè。溫玉小時候她也折騰過她,孩子雖小卻也不會完全沒印象。這讓溫依雪很不舒服。

溫依雪現在不敢再故意折騰溫玉,一是溫玉大了。好壞苦痛都會說了,二是怕再惹惱了皇上,把孩子又給jiāo給別人管。在她眼裡,無子又得寵的我就是最可能的那個人選。

“她既然說不夠,讓內務府再給她送點過去,別讓孩子受這罪。”我說完后想想又補充道。“提點她一句。這碳多少都是有規矩地,她一個容華分得又不少。何況還有溫玉帝姬的份,如今這些是因為孩子怕冷多給了些,合理用着不會不夠用的。若還是不夠,讓她自己問問宮裡的管事嬤嬤怎麼分配的。”

公孫懿然應了聲曉得了,趁菜涼之前,兩人匆匆吃完了,又用了些點心后,她就回去了。

年三十照例在福秀殿擺了宴,我因為重感冒身體不適而沒有去。後來曹寶珍告訴我,那天蕭吟也沒去,不喜歡這種宴會、而且也沒有相好的嬪妃是一方面,大腹便便人也懶了也是一方面。

我記得太醫說過,蕭吟的預產期大約是在二月中下旬,眼下還有兩個月不到。

過了大年就要準備着去昭日壇,我想起在昭日寺的小舞,姬青陽曾說過,小舞經常會好端端昏過去。我回宮后也問過皇上,皇上回復我說確實如此,只不過這事除了小舞身邊幾個伺候的之外,也就只有姬青陽、我還有皇上才知道。畢竟神女動不動就昏倒對於百姓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到了昭日寺后,在姬青陽地安排下,我見到了小舞。她依舊躺在chuáng上,昏睡着。我擔心這樣不吃不喝的睡會出事,可邊上的人答我說什麼都喂不進去,一開始她們也擔心過,但前幾次不吃不喝昏迷醒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大概是神女跟一般人不同吧。

我仔細看小舞,發現她頭髮中已經有了許多白髮,心痛之餘也沒有任何辦法。

“睡了幾天了?”

“這一回睡了有一旬了。”

十天了啊……

祭天的行程都是舊定,走個流程后也就結了。沒有在昭日寺多待,眾人立刻啟程回京。

皇上雖然沒有說,我也曉得是為了蕭吟。蕭吟獨自留在宮裡,若是這時候被人為難了,大着肚子再彪悍也是吃虧。

幸好並沒有出什麼事,宮裡一切如常。

一轉眼到了二月底,眼看着蕭吟的預產期過了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二月的最後一天深夜,素娥姑姑把我叫了起來,說是延翎宮裡的消息,蕭吟開始陣痛了。

我皺了皺眉頭,雖然曉得這開始痛離要生還有不少時間,但還是趕緊起身,換好衣服往延翎宮去。

冬夜極冷,景孝宮離延翎宮又遠,等我到的時候,已經凍得滿臉通紅,手腳冰冷。

雲臻坐在延翎宮地主殿里,卻不見姜嵐。雲臻說她是因為害怕睡不着,姜嵐還睡着沒起來。

公孫懿然和曹寶珍也已經在了,皇上那裡派了人去通知了。

我走到蕭吟的房外,只聽着裡頭時有時無的叫聲,幾個婆子也在屋裡,一個眼尖地見了我,趕緊出來了。

“娘娘,蕭主子可能要到明兒個下午才生,你到隔壁歇會?”

“蕭主子qíng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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