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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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爺酒量不錯,就喝了幾盅,思路也很清晰,語速不快,試圖讓每個人都理解他說的話。
從前臻璇只知道大老爺在皇子鬥爭之中不偏不倚,並不着急站隊,只圖一個穩妥,也因此,裴家需要與永涼王府聯姻,萬一將來有個好歹,總歸是有一門皇親靠得上。
可因為朝中複雜的關係,當時大老爺不急於把這層關係露出了,這才與永涼王妃做了約定,定了臻璇世子妃的位子,卻沒有公開下定。
臻璇想到這裡不由垂下了眼帘,若非如此,也不會叫臻瑛鑽了空子,搶了世子妃的位子去了。
馬老太太為此是徹底惱了臻瑛的,本想與王府結親來為將來多添一些籌碼,卻最後落得結了怨,若有萬一,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了。
正好有了臻琳京中出嫁的理由,把四個小姐都送進了京城,也省的春節時走親尷尬。
這會兒仔細聽大老爺說,才曉得其中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大老爺看起來是不偏不倚,可事實上也有不少同僚將他划入了七皇子一派,因為大老爺的恩師謝嶼澤曾經為皇子們講課,那時候正巧是七皇子開蒙的時候,開蒙恩師非比尋常,七皇子禮待謝嶼澤,皇上認為謝嶼澤學識淵博,既然七皇子願意聽他授課,即便是在謝嶼澤年歲高了不再授課之後也不阻攔他們往來,兩人關係甚好。
謝嶼澤是大老爺科考那年的主考,又因為當年與裴六老太爺相熟,對大老爺的仕途關照一些,這才成就了年輕的吏部侍郎。
不管裴大老爺心中如何想的。在別人眼裡,總歸是先將他和七皇子劃在了一起。
可是,在七皇子那一派的眼中,他卻不是一個自己人,頂多算一個有些淵源可以拉攏的人物而已。
皇上子嗣不算少,本朝又是立賢不立長,幾個皇子年紀一年一年大起來,爭鬥也就慢慢浮現起來了。
大皇子母妃已經過世,自己又瘸了一條腿,連皇上都說。大皇子的一顆心都在怎麼把河山打回來上面。並沒有奪嫡的心思。
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是先皇后葛氏嫡出,靠着母族家的力量就能在朝中站穩腳步,叫如今的張皇后以及六皇子都捏着一把汗,再說皇貴妃的四皇子。街頭縱凶一事毫無疑問是叫人設了陷阱的,只是不曉得到底是哪一位設的局了。
何姨娘的受傷是一場意外,也給設局人提供了很好的機會,是真正的意外收穫。
起碼看似中立的裴侍郎是要被四皇子一脈的給惦記上了,傷了一個姨娘而已,誰曉得是不是謝嶼澤為了七皇子謀劃出來的苦肉計,不然怎麼好巧不巧正好叫何姨娘遇上了。
大老爺嘆了一口氣,與段氏道:“恩師那裡是一定要去拜年的,至於其他府上。能推的推一些,不能推的我們再琢磨琢磨。”
段氏點頭應了,她知道大老爺在朝中為官不易,只是她常年住在甬州,沒有料想到其中竟然如此糾葛。畢竟。大老爺能說出來的是冰山一角,那些如履薄冰一個差錯就會萬劫不復的事是不會與她們這些婦道人家說的。
事情說得突然,即便是講得不快,可要一瞬間理清楚所有脈絡,卻不容易,臻璇便用心記着,等回去了有時間了再來細細想。
聽大老爺提到年節,臻璇微蹙眉頭,想起了莫家三奶奶。
“大伯父,”猶豫不絕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提前說出來,臻璇開了口,見大家都看着她,便道,“我屋裡的挽琴是前些年買進府里的,去法成寺上香的時候遇見了她從前的主子,現在是太常寺卿莫大人的兒媳婦。她提了過年時要下帖子來。”
“莫如俟那個老鬼……”大老爺哼了一聲,想着孩子們都在,便把抱怨的話都咽了回去,只是道,“等帖子過來了再說。”
臻環是個膽大的,之前一直悶聲不響地聽着,這時候突然開了口,問了一個駭人的問題:“那父親覺得七皇子如何?”
大老爺看了這個庶女一眼,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段氏曉得臻環這句話問得不對,心裡就有些惱,大老爺跟她們說這些是叫別人曉事些,別做個愣頭青,又不是與她們探討到底支持哪個皇子的。
臻環被段氏瞪了一眼也沒退縮,反正也不是頭一回受嫡母的白眼了。
大老爺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熱茶下肚,酒氣散了不少,看着臻環道:“十丫頭,不是我覺得七皇子如何就如何,是要皇上覺得如何。”說完,移開了目光,看着博古架上的一隻玉質老虎擺設,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瞧着皇上是挺喜歡七皇子的,可這種事此一時彼一時,皇上從前也挺喜歡四皇子的。今天我是吃多了酒,多說了幾句,你們聽過也就算了。”
大老爺已經透了口風,以皇上如今的心思,七皇子是排在前頭的,可奪嫡之事,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變化,今天不知明天事,叫她們不要信口胡說去。
段氏帶頭應了一聲事。
大老爺也乏了,這頓家宴也就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