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v章,這麼一數還是蠻開心的,捂臉跑。 (2)(1 / 2)

臻璇 玖拾陸 10785 字 7天前

了臻璇的腰。低聲問着裡頭的情況。

“老祖宗沒有醒。”臻璇輕聲把經過與夏頤卿說了,又講了夏毓卿頂撞張氏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八叔?”

夏頤卿緩緩點頭,又道:“一會讓查大夫也給你看看。別衝撞了。”

“我沒什麼事,虧得三弟妹反應快攔住了她,她沒碰到我。”臻璇說完,轉過頭尋找雲氏,卻見雲氏一人站在角落裡,怔怔看着他們夫妻,一雙眼睛發紅。

臻璇一愣,曉得雲氏心思,她的臉不禁有些發燙。

雲氏是羨慕她此刻有丈夫相陪,而夏蘇卿卻不在身邊。讓她一個人獨自難受。

夏湖卿很會察言觀色,自然也注意到了雲氏的不自在,她走到雲氏身邊,小聲問道:“三嫂嫂可傷了哪兒了?”

雲氏身子一僵,剛要把手收到身後去。夏湖卿眼尖瞧見了。

“怎麼這麼紅的傷口?指甲劃開的?”夏湖卿從腰間香囊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湊到雲氏鼻下,“我是喜歡這個藥膏的清涼味道才隨身帶着,但它其實是退紅腫很靈驗的。三嫂嫂趕緊抹一些就不會火辣辣的了。千萬不要留了疤,不然三哥哥回來會心疼的。”

提起夏蘇卿,雲氏眼睛越發紅了,她吸了吸鼻子想忍住眼淚。正好聞到那股子膏藥味道,確實如夏湖卿說的一般沁人。

抹了一點在傷口處,雲氏沖夏湖卿笑了笑:“我舒服多了,謝謝三妹妹。”

鄭老太太端坐着,報信的丫鬟只說是夏毓卿和兩個嫂嫂動手氣到了老祖宗,多的就說不明白了。鄭氏比她到得早。鄭老太太便將她叫到身邊問了幾句。

鄭氏神色擔憂,夏毓卿知道了,老祖宗怕也是知道了的。

挂念着老祖宗的身子,這樁事原本是不想傳到長生居里來的,這種不體面的事情讓老祖宗氣上一頓。又什麼好處?

她與何老太太和張氏說這事,不是要讓夏恪卿認了全部罪過,畢竟這事若有傳揚,罪名必須由夏景卿來背。

鄭氏是要給她們提個醒,也讓夏恪卿自己心底里明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免得下次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誰曉得屏翠園裡還沒處置完,就已經鬧得老祖宗暈過去了。

鄭氏剛要開口與鄭老太太說,二老太爺與二老爺快步進來了。

二老太爺知道的情況與鄭老太太一樣,並不清楚夏恪卿的事情,只曉得是夏毓卿當著老祖宗的面放肆,他是個急脾氣,指着夏毓卿喝道:“我不打女孩,也自有人收拾你!”

夏毓卿倔強地仰着頭,噙着淚道:“祖父不問問發生了什麼,進來就說我的不是,又是什麼道理?”

“你還有理了?撒潑撒到了長生居,越發本事了!”二老太爺重重拍了兩下桌面,道,“你說說,你的道理是什麼?”

周姨娘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夏毓卿什麼話都敢說,來的路上她就想明白了,素辛的事大約夏恪卿真的脫不了什麼干係,若讓夏毓卿說出來,二老太爺說不定要動家法了。

周姨娘撲過去要捂住夏毓卿的嘴,夏毓卿奮力掙脫開:“姨娘,她們欺人太甚!為什麼不能說?我偏偏要說。”

“把周氏拖開,讓她說!”二老太爺發了話,哪個敢不從?

桂嬤嬤安排的看着夏毓卿的兩個婆子當即上前架開了周姨娘。

夏毓卿一張嘴飛快,噼里啪啦說完夏景卿弄大了素辛的肚子,鄭氏想把過錯推給夏恪卿,張氏視他們兄妹為眼中釘,竟然真的要讓夏恪卿去頂罪。

二老太爺和二老爺的臉越來越黑。二老太爺拱手對鄭老太太道:“大嫂,這事……”

鄭老太太揉着眉心,長嘆了一口氣:“別問我,問恪卿。”

夏恪卿低垂着頭,從在屏翠園裡知道素辛是因為有了身孕才自盡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混亂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尤其是這事越鬧越大,已經不是認了錯就能揭過去不提的了。

他動了動唇,嗓子卻乾澀得發不出一個音來。

夏恪卿聽見二老太爺在問他話,也聽見夏毓卿哭哭啼啼地讓他說出事實千萬別背了黑鍋,他只覺得腦袋被劈開一樣的痛,雙手捂住了頭蹲了下來。

事實?真相?

那就是事實,只不過他那個傻妹妹根本不想接受而已。

二老太爺沒有繼續問,夏恪卿可不是什麼老實脾氣,在不吃虧這一點上,比夏毓卿還要厲害。要真的是長房誣賴他,他老早跳腳着要和夏景卿拚命了,怎麼會沉默?

“你小子真是好樣的!”二老太爺一字一字咬牙道,“你妹妹也是個好樣的!出息,真有出息!”

何老太太氣得發抖,要不是腿腳還不方便,她一定要把夏毓卿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本來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甚至根本不用被二老太爺知道就能解決了,卻叫夏毓卿鬧開了。

夏恪卿鬧出這種醜事,讓何老太太對着鄭老太太和鄭氏時,已經夠尷尬夠擡不起頭來了,偏偏夏毓卿火上澆油,鬧到老祖宗跟前。

面子裡子一樣不剩!

何老太太夠不到夏毓卿,只好揚起拐杖狠狠往周姨娘身上砸過去:“只會生不會養的東西!兩個孩子叫你帶成什麼樣了!”

周姨娘痛叫一聲,卻不敢躲開。

在何老太太跟前,素來只有張氏吃虧,哪有她倒大霉的日子。

可偏偏夏恪卿和夏毓卿就是在她身邊大的。

一來何老太太不喜歡讓庶子在嫡母身邊養,二來周姨娘自己捨不得孩子。

何老太太還要訓張氏,一眼瞧見長房眾人都在,只能硬把那些火氣壓下去,這些醜事,等回了屏翠園她一個一個收拾。

夏毓卿瞧見周姨娘被打,急得去推夏恪卿:“你說啊你趕緊說啊!”

夏恪卿被夏毓卿鬧得煩悶不已,一把推開了她,氣急敗壞吼道:“說什麼啊!本來就是我做的,你讓我說什麼!你有完沒完!還嫌我們不夠丟人?”

夏毓卿被推倒在地,怔怔望着夏恪卿,她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傻傻問道:“哥哥這是怪我?我是為了你和姨娘……”

“閉嘴!”夏恪卿紅着雙眼,喝住了夏毓卿,“為了我和姨娘?你根本就是連累了姨娘!要是老祖宗不好了,我完了,你完了,姨娘也完了。”

二老太爺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何老太太閉着眼揮了揮手:“把他們兩個先關起來,都帶下去帶下去。”

夏恪卿是自己走出去的,夏毓卿似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叫婆子拖了出去。

屋子裡一下安靜了下來,沒有哪個說話,也沒有哪個動作。

尤其是在裡頭伺候卻聽見了所有事情的丫鬟婆子,具是驚恐神情,聽了這樣的辛密事,她們還會有好果子吃?

查大夫從寢房出來,東稍間里這麼大的動靜,他自然也聽見了,這個當口他只能板著臉當傻子,只說老祖宗身體:“原本就是檣櫓之末,這回又是氣急攻心,最多三個月,拖不住了。”

臻璇心中一痛,明明上午還有些精神與她和雲氏說話的老祖宗,就因為夏毓卿氣成了這樣,恐怕醒來之後弄明白了來因去果,又要添了怒火。

老祖宗究竟能不能等到她生產?

臻璇轉過頭,身邊的夏頤卿皺着眉,眼裡亦是悲痛,她的心一緊,不由得把手覆在了夏頤卿的手上。

夏頤卿反握住了臻璇的手,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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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章 跳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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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匆匆結束,卻沒有哪個心裡是輕鬆的。

夏恪卿說得一點也沒錯,就因為夏毓卿的胡鬧,這樁事情才徹底連累了周姨娘。

素辛大着肚子去跳井,這是一樁醜事,無論是吃了啞巴虧的長房,還是始作俑者二房,誰都不願意把這事放在檯面上講,亂和稀泥一番蓋過去就事了。

夏景卿得個教訓,以後對身邊人會越發約束;夏恪卿背地裡挨一頓訓,跪祠堂也好打一頓也罷,自有名目。

別說不驚動老祖宗,連二老太爺跟前都能瞞過去。

如今到好了,全部讓夏毓卿捅了天,她自己也因為對張氏、臻璇和雲氏的無理背上罪名。

周姨娘艱難了。

這些年二老爺原本就待她淡淡,看在一兒一女的份上才沒有完全冷落她。

今日親眼目睹了兩個孩子這般不懂事,二老爺讓二老太爺惡狠狠訓了一頓,恍然想起,孩子已經到了不能夠用一句“年紀小”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開去的年齡了。

能睡大了哥哥屋裡丫鬟的肚子,能和嫡母嫂嫂頂嘴動手,這哪裡還是小孩子的淘氣搗蛋?

二老爺請了家法,周姨娘想替孩子討饒又實在不敢出聲,咽嗚着在房裡哭泣。

何老太太亦是滿腔怒火,既不佔理又丟人現眼,她不理會周姨娘,只讓張氏跪在榻前,足足跪了兩個時辰。

“知道哪兒做錯了嗎?”何老太太好不容易順過了氣,目無表情看着張氏。

張氏額頭碰着地面,不讓何老太太瞧見她面上一丁點情緒:“媳婦治家不嚴。”

沒有教導好庶子庶女,也沒有把小妾治得服服帖帖。可要追究其中根本,張氏是有過錯,更多的是因為何老太太對待周姨娘的態度讓她投鼠忌器。

何老太太哼了一聲:“既然知道錯了,知道怎麼做了嗎?”

張氏身子一僵。如何做?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能如何?

周姨娘好收拾,賣了都可以,但夏恪卿和夏毓卿呢?她們從小到大都是由周姨娘帶大的,對嫡母豈止是排斥,還有憎惡,無論張氏怎麼對周姨娘,怎麼對他們,也已經是扭轉不過來的了。

張氏摸不透何老太太的態度,她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媳婦愚笨,請母親教導媳婦。”

何老太太見張氏誠懇模樣。心裡總算舒服一些。

二老太爺的脾氣她是最曉得的了,恨鐵不成鋼處罰二老爺和夏恪卿是免不掉的,夏毓卿一個女兒,在二老太爺眼裡是交由何老太太管教的,要是這個時候何老太太露出一點兒偏袒周姨娘的意思。連她自己都少不了挨一頓責罵。

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讓雲姨娘看笑話,何老太太咽不下這口氣,早早收拾了周姨娘,她在二老太爺跟前還有個話說。

思及此處,何老太太道::“讓周氏閉嘴,送去莊子上。告訴恪卿和毓卿,不想周氏病死在莊子上,就拎得清一些。看着給毓卿挑門親事,門第一般,長輩俱在重規矩,你收拾不了她。讓她婆家去收拾。至於恪卿,讓他老子壓着他,要不是前頭還有那個多個,也該快點讓他娶了媳婦收收心。”

張氏背後發麻,咬牙應了一聲。

“閉嘴”、“病死”這樣的詞語意味着什麼。張氏一清二楚,既然是何老太太做主,她也無需多顧忌,周姨娘要恨,就恨夏毓卿的口無遮攔吧。

夏毓卿前頭也還有三個姐姐未嫁,夏湖卿是訂了親的,四房的四小姐夏沐卿聽說是訂了人家了,五小姐夏冉卿剛剛及笄,也是要說親的年紀,相比較起來,夏毓卿還小上兩歲。不過女兒出嫁的順序不比兒子嚴謹,何老太太這幅模樣,大約是想讓夏毓卿一及笄就嫁出去。

夏恪卿行八,夏景卿都沒說親,同住在甬州只怕越不過去。

該找個時候去和鄭氏商量商量。

張氏的腦海里所有念頭轉了一圈,又聽了何老太太繼續訓斥,這才退出來了。

屏翠園裡關起門來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置,長房這邊一樣不可開交。

這樁事情吵嚷開來,夏景卿一直沉默不語,他黑鍋是不用背了,臉面也是一點都不剩了。

長生居裡頭的丫鬟婆子,幾乎人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人要是少些還能處置,人數這麼多,難道一併打死或是發賣了?

法不罰眾,桂嬤嬤最有威信,把人聚在一起,恩威並施訓了一頓。

現在就指望着一個一個的嘴巴都閉得緊一些,傳出去一個字,都是麻煩。

老祖宗直到半夜裡才醒過來,待知道了來龍去脈,一夜輾轉反側。

如此五六日,精神一日比一日不濟。

鄭老太太去探望了兩次,與夏頤卿道:“給三房、四房去信,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送老祖宗最後一程。”

這幾日里,臻璇也是忙碌。

無論是從前懷曦姐兒的時候,亦或是這次懷孕的前幾個月,她都沒有如此吃力過。

老祖宗緊張她的肚子,免了晨昏定省,也不許她常常過去長生居,但到了這個時候,也許是老祖宗曉得大限將至,對她挂念的人和事越發放心不下了。

只要是一睜開眼睛,老祖宗念叨的就是“頤卿媳婦”、“奐卿”,夏奐卿不在甬州,臻璇白日里多在長生居里陪着,也好讓老祖宗安心。

雲氏那日受了些驚嚇,這幾天緩過來了,等老祖宗一入睡,就和臻璇一塊坐在東稍間里說話。

“周姨娘今日一早被送走了。”雲氏一面用着點心,一面小聲道,“我聽說是啞了。”

臻璇一愣,擡頭看向雲氏。

雲氏被臻璇一盯,心裡也有些發毛,尷尬地添了一句:“哭啞的。”

臻璇抿了抿唇,她們都知道周姨娘斷不會是哭啞的,卻也只能用這麼一個說法來把這事帶過去。

周姨娘的命還在,就能讓夏恪卿和夏毓卿做事多掂量掂量,但若不封住周姨娘的嘴,她豁出去的時候會說出些什麼話來誰也預料不到。周姨娘不會寫字,這是最穩妥的做法了。

又說到了焦頭爛額的張氏。

何老太太不讓庶出媳婦陳氏碰中饋的任何事情,楊氏過了之後,屏翠園上上下下全靠張氏。

這一眨眼間,突然添了這麼多事情出來,張氏跟個陀螺一般沒個停歇,還要抽出空來替夏毓卿相看。

臻璇隱約曉得些何老太太和張氏的心思,夏毓卿的親事並不好說。

門第低了,壓不住無法無天的夏毓卿,門第高了,且不說攀不攀得上,夏毓卿鬧得過了,丟的是夏家的人。

如此幾日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存了事的緣故,臻璇渾身上下都覺得疲憊。

她想舒舒服服泡一泡熱水,低頭一看自己的肚子,也只能作罷,讓挽琴過來替她捶捶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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