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西了。
有種可能堅持不到月底的感覺,我的全勤啊養肥的開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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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琳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看着臻璇。
那一年的事情,每每回憶之時,臻琳都是內疚的。
若不是她想要去拜佛,怎麼會讓兩個妹妹遇見那樣的事情?那些人的目標明明是她,卻連累了臻琪和臻璇。
臻琪大病了一場,臻璇腹中還有胎兒,要不是最終化險為夷,她這個做姐姐的,便是賠上性命也抵不過妹妹們的命。
與列祖列宗無關,臻琳想着的也不是傅家、夏家,而是兩個妹妹。
無數次誦經,都是感謝佛祖保佑。
那日經過,臻琳是認真了解過的,後來也和七皇子提過,可除了那些人為了嫁禍六皇子而留下的所謂證據之外,並沒有任何線索。
那些死士到底是誰的人?那個出現過又消失了的女人究竟是誰?又去了哪裡?
沒有答案。
茫茫人海之中,找一個只有臻璇和臻琪才聽過聲音的女人,根本就沒有可能。
而現在,這個人出現了。
她還是侯門深處的女人,也難怪她能避開所有的搜尋而一直不見蹤跡。
誰會想到那個女人會是輔國公孫子的貴妾!
臻璇說完,也是許久沒有再開口,她想到了那天小院里的情景。竟是比剛剛在顏慕恩那裡尋到端倪時更是心慌。
背後密了一層薄汗。不知不覺間。連手心都是濕漉漉的。
直到臻琳察覺到了臻璇的變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臻璇才艱難扯出一個笑容。
“我還好,真的。”臻璇動了動嘴唇,安撫臻琳,也是安慰自己。
臻琳用了些力道,握得更緊一些:“今日被我們發現,也是一樁意外。”
臻璇亦是如此覺得。
輔國公孫媳與那貴妾主僕赴宴。顏慕恩請了不少人,雖然說不上每個人都熱絡,起碼都是曉得彼此身份,含笑致意的。尤其是臻琳,不少官宦娘子與她攀談,那兩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們姐妹在場。
那貴妾後來訓斥丫鬟,是沒想到臻璇會聽到這邊動靜,還是以為就這麼幾句話不會讓臻璇想起過往?
可事實是,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三年了,但那時經歷太過鮮明。臻璇到如今依舊能清晰分辨出那女子聲音。
她既然是四皇子正妃的嫡親妹妹的陪嫁,自然是和姐姐站在一塊的。當年之事,應當是四皇子想害了臻琳又嫁禍六皇子。
臻璇勻了勻氣,現在七皇子和夏頤卿都不在京中,這樣事情要怎麼辦才好?
七皇子離京,又是與欽差大臣巡察,走到哪兒一時也沒個定數,臻琳此刻要尋他並不容易,反倒是夏頤卿那兒,曉得他是去了玫州的,遣個心腹去報信倒是可行。
臻琳也在想這個,既然已經發現了,就不能當做不知道,何況這段日子她隱隱感覺到宮裡氣氛不對勁,那更是一丁點兒的線索都不能放過了。
臻璇擡眸看向臻琳,道:“四姐姐輕易出府招人眼,我是定了三日後回甬州的,我明天去侍郎府,先與大伯父說一說這事。”
這個處理合情合理,表面上臻璇就是去告辭的,她出入京城給長輩請安太正常不過。
姐妹兩人又商議了一番。
臻璇仔細囑咐臻琳,道:“我回甬州之後,再進京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若有什麼不妥當的,大伯父他們都在京里,四姐姐一定要小心。”
臻琳認真應了。
臻璇回了青花衚衕,等哄了曦姐兒和昀哥兒回房休息,她便也梳洗上床。
挽琴守夜,替她落了帳子,又吹了燈,這才退去了外間。
臻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安睡。
明明是夏日裡,卻覺得渾身冰涼。
成親四年,夫妻親近,臻璇想,她獨守空房的日子根本沒有超過兩隻手,而今夜,在她因為那突然冒出來的真相而動搖不安的時候,夏頤卿並不在身邊。
不習慣,不踏實。
心中那些事情只能悶着。
後半夜時,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起來,卻又夢見了那日小院,呼吸之間似乎全是那黑煙味道,如窒息一般。
臻璇掙扎,驚恐睜開雙眼,黑漆漆屋子她什麼也看不清楚,而外頭的挽琴聽到了動靜,迅速起身點了燈。
臻璇就着挽琴的手喝了些水,這才感覺舒坦了些:“我無事,你去睡吧。”
挽琴皺着眉頭,半響沒有說話,只是起身出去,抱着枕頭薄被進來,放在了寢房裡的一張榻上:“奴婢陪着奶奶。”
這般貼心,臻璇沒有拒絕,況且,有人在一起,心裡也安穩些。
再入睡時倒是平靜了不少,直到天亮才睜開眼睛。
臻璇坐着馬車去了侍郎府,何姨娘迎了她下車,臻璇心裡挂念着事,問道:“大伯父今日什麼時候回來?”
何姨娘笑着道:“今日趕巧,老爺休沐在家。”
臻璇鬆了一口氣,這倒是方便了不少。
裴大老爺此刻在書房裡,何姨娘通傳了一聲,裡頭便讓臻璇進去。
臻璇福身行了禮,見書房裡沒有人,外頭又有何姨娘守着,便低聲開了口:“昨日和四姐姐赴宴,發現了一樣事情。”
裴大老爺聞言,仔細看了一眼臻璇。這個隔了房的侄女是個曉事的,此時一本正經,要說的定然是要事。裴大老爺頷首。示意臻璇上前一步:“沒有外人。說吧。”
臻璇認真把事情說完。裴大老爺一面聽,一面沉了面色。
當年之事,裴大老爺是後來才聽說的,當時也是后怕不已。而現在線索出現,到底要如何是好?
作為皇帝近臣,他也注意到了宮裡這陣子有些不對勁,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兄弟爭位,只要是有心思的都是敵人。六皇子是,四皇子也一樣是。
那個貴妾出現,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人小心四皇子暗地裡的那些小動作,千萬不要着了道,並沒有到了風聲鶴唳的時候。
裴大老爺安撫臻璇道:“七丫頭,定了後日回甬州?你按照計劃回去,其餘的事情不用擔心,交給我們來。”
臻璇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她和臻琳一樣都是女眷。實在是插不了手幫不上忙,已經傳了消息就把事情交給長輩交給男人們。他們更懂朝堂爭鬥,曉得該如何應對。
裴大老爺又交代了些事情,最後叫了一個管事進來。
那管事姓張,臻璇是認得的,他在侍郎府里當差多年了,很得裴大老爺信任。
“七丫頭,後日我讓張管事帶些人送你去渡口,有人相送,大家都放心。”裴大老爺交代道。
臻璇自不會拒絕,行禮謝過。
等到了幾個兄弟歸來,臻璇拉着臻衡認真囑咐了一番,這才回了青花衚衕。
出發那日一早,張管事便帶了人在宅子外頭候着。
臻璇帶着兩個孩子登車,馬車往城外渡口去。
他們走的是官道,夏日裡來往馬車很多,速度也就慢了許多,往常走兩日就能到的渡口,這一回只怕要多費些時間了。
臻璇不想風餐露宿,與張管事說了一聲,傍晚時便尋了一處客棧休息。
第二日再走時,外頭的氣氛卻突然變得不一般起來,時不時有快馬從馬車邊經過,到了下午,官道邊上一下子冒出了很多官兵,而快馬加鞭的似是有重要消息要傳。
張管事在京里生活得久了,見此也沒有慌張,裴家是官宦不假,但京城地界上貴人多如牛毛,一個不小心誰也不知道沾染了哪家親眷。
臻璇也不想惹是非,吩咐了一切如常,不要與人衝撞,若是行車不便,放慢一些也可以。
第三日中午才到了渡口,張管事讓臻璇入了客棧歇息,他領着人去渡口安排。
夏家船舶常常是走官碼頭的,可誰知今日,不管是哪個碼頭都亂成一片,官碼頭更是格外忙碌,停在碼頭上的不知是哪家船隊,把其他的船都遠遠隔在河道上。
張管事一看這架勢,就曉得今天怕是上不了船了,也看出這情況不對,便使人去打探了一番。
待聽了回報,饒是見多識廣如張管事,都差點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上。
來不及收拾一番,張管事匆匆回客棧尋臻璇。
臻璇正等着他,原本是想問何時可以啟程,但見張管事面色陰沉,她也不由心慌起來:“怎麼了?”
張管事搓着雙手,勉強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姑奶奶,宮裡、皇上廢后了。這路上都是傳詔書的,渡口也亂,官用的碼頭咱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民用的想想法子,應該再三四天,能夠出發。”
臻璇愣在位子上,張管事後面的那一段話她幾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只聽到了那一句“皇上廢后了”。
怎麼可能?
突然之間沒有一點徵兆就廢后?
廢后是天大一樣的事情啊!便是皇上有那麽一丁點意思,都要和言官周旋上一年半載的,怎麼會說廢就廢?
臻琳之前只是覺得後宮里有些不對勁,卻根本沒有不對勁到這麼天崩地坍的地步。
“廢后的理由呢?”臻璇問,“知道詔書上寫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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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章 龍爭(三)
張管事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迅速搖頭,道:“奴才聽到了一些消息,一時也不曉得是真是假。詔書上說,是張皇后謀害了先皇后。”
說罷,張管事自己都覺得背後發涼。
臻璇亦有些失神,半響才回過了神。
先皇后歸天已經是十一、二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還是莫妍,日日待在宅院深處,聽聞舉國大喪,也沒有多想些什麼。
而後,入主中宮的不是聖眷正濃的皇貴妃鄧氏,而是德妃張氏,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
先皇后薨逝的真相,別說平民百姓,宮裡人都未必說得清楚,怎麼十多年後竟然出了結論,定了張皇后的罪?
這是變天了。
京里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張皇后倒了,六皇子如何了?而先皇后嫡出的三皇子又如何了?各自效忠的大臣們又如何了?
瞧着這事和七皇子關係不算重大,可之後的發展呢?
臻璇深吸了一口氣,吩咐張管事道:“小心一些,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些其他消息來。碼頭上也留意些,我們不能一直困在這裡,什麼時候能登船就早些走,若真的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指不定還是回京里妥當。”
張管事應了一聲,出去做事。
到了夜裡,又陸陸續續聽到些風言風語。
有說張皇后已經自我了斷了的,也有說三皇子和六皇子在宮門外起了衝突的,亦有說原本支持張家的官宦閉門不出的,這種流言充斥。反倒是哪個都不能讓人相信了。
張管事在渡口處想盡了辦法。這才定下了三日後登船。
臻璇略鬆了一口氣。與挽琴道:“外頭亂,晚上把曦姐兒和昀哥兒抱來我這兒睡。”
挽琴應下,做好了安排。
渡口的這家客棧,夏家出入京城時都在這兒落腳,掌柜的認識夏家人,自然是上了十二分心,就怕有人衝撞了,再加上張管事帶來的護衛小廝。只要不出去,暫且還是能夠放心的。
到了第二日夜裡,執棋與謝媽媽一道去廚房取熱水給主子洗漱。
謝媽媽一面走,一面道:“也是不巧,若知道入京會遇上這種事,二爺也不會帶奶奶與小主子們進京。”
執棋微微頷首,明明是夏日裡,可到夜深的時候,沒來由的就是覺得涼,她催着道:“媽媽。我們還是快些吧。”
謝媽媽進了廚房,執棋等在外頭。瞥見了掌柜的兒子二喜匆匆過來,她略側開了一些腳步。
二喜見了執棋,趕緊低下頭,快步進了廚房,拉着他的娘低聲耳語。
也不曉得說了什麼,老闆娘面色一緊,瞄了謝媽媽和執棋一般,搖了搖頭。
二喜還要再說,被老闆娘推出了廚房,低聲喝道:“趕緊打發了。”
“娘,給的可是個玉鐲子。”二喜急道。
執棋隱隱覺得這事可能和他們有些關係,叫住了老闆娘,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老闆娘尷尬地笑了笑,二喜可不管別的,道:“姑娘,前頭來了個姑娘,問夏家奶奶是不是住在我們這兒,她說,她和奶奶是舊識,只要幫她通傳一聲就好。”
老闆娘急得直跺腳:“出息!什麼人要打聽客人你都敢說?”
二喜一心想着那鐲子,晶瑩剔透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用的東西,不過是傳個話就能拿個鐲子,回頭送了他的小娘子,豈不是正好?
執棋一時想不到有哪個姑娘會來打聽臻璇行蹤,便問道:“你已經跟她說了?”
二喜心底里也知道這事有些不妥當,搖了搖頭:“還沒說呢,就想看看是不是真認得,要不認得再轟出去唄。”
執棋暗暗嘆了一口氣,見謝媽媽出來,與她說了一聲:“媽媽先把水送去奶奶那兒,我遠遠看一眼。”
謝媽媽應下,又道:“奶奶的舊識姑娘未必全認得,真認不出,不如叫上挽琴姑娘去看看。”
執棋頷首,跟着二喜往前頭去。
兩人在大堂後門口停下腳步,二喜打了帘子指着站在櫃檯邊的人道:“姑娘,就是她,那個綠衣裳的。”
隔得有些遠,那人又是側着身子,執棋看不真切,猶豫着是不是要再往前幾步的時候,那綠衣人似是有察覺到一般,緩緩轉過聲來。
執棋一愣,還未認出來人,那人卻睜大了步沖了過來,一把扶住了執棋的雙手。
“執棋姑娘,是我,求求你讓我見奶奶一面。”
執棋盯着近在咫尺的面龐,驚愕不已。
屋裡,曦姐兒和昀哥兒擦了臉,並排睡下了。
臻璇輕聲與挽琴說著話,謝媽媽剛送水過來時有提過一句,臻璇也正好奇,卻聽有腳步聲在屋外停下。
“奶奶,是奴婢。”執棋報了一聲,這才推了門進來。
“是哪個要見我?”臻璇問道。
“是添香,說是有要事求見奶奶,奴婢做主帶了過來。”執棋沖外頭喚了一聲,“添香,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