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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是季二姑娘,先前把溫慧氣得要炸了的,就是她。

“你就是溫宴?”季二姑娘抬着下巴。

她認得其他的溫家姑娘,這個沒見過的,自然能猜出來了。

“那日請你你不來,推說什麼孝期不孝期的,怎的,今天出孝期了?”季二姑娘道,“還是你祖母半瘋半癲靠不住,你要……”

“行了!”小伯爺青着臉斥聲,都沒敢去看順平伯的臉色。

季二姑娘懵了下,還要說什麼,被小伯爺夫人狠狠攔着才勉強壓住了。

溫宴眼皮子都沒有抬,垂着頭捧着手中茶盞。

黃嬤嬤上前一步,脊背筆挺,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卻中氣十足:“貴府公子兩次落水,我們姑娘深表同情。

原本這與我們也沒有什麼干係,只是落一次水,扯一次到我們姑娘頭上,這實在不是個事兒。

眾位大人們都知道,我們侯府近來也遇上了狀況,案子突然,兇手沒有明確線索,老夫人和三夫人的傷勢又很叫人掛心,侯府委實沒有精力和心思,一次又一次地來應對貴府了。

我們老爺今兒帶姑娘過來,是想當面說說明白。

姑娘戴孝之身,不值當貴府公子又是潑髒水、又是打人鬧事來求娶。

請貴府往後不要再糾纏了,請霍大人替我們做個見證。”

小伯爺的臉從青直接染黑,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愕然看着黃嬤嬤。

季二姑娘跳起來要大罵“奴才沒規矩”,被接連踩過坑的小伯爺夫人死死捂住嘴,讓兩個婆子給押回後院去。

與黃嬤嬤講規矩?

瘋了不是!

胡嬤嬤面不改色,心裡卻激動萬分。

同樣是當嬤嬤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她若有黃嬤嬤這本事,那夫人在侯府……

不對。

侯府就這麼點地方,二夫人也用不上多大的拳腳。

霍以驍抱着胳膊,睨了溫宴好幾眼。

溫宴垂着個腦袋,乖乖巧巧,甚是聽話模樣。

可一個大晚上敢翻牆進、翻牆出的,能是個膽小、只在長輩身後唯唯諾諾的小孩子嗎?

霍以暄說,溫宴一開口把李知府懟得說什麼都不是。

昨夜在花船上,溫宴又膽子大到什麼都敢說。

這會兒不開口,讓黃嬤嬤沖在最前頭。

且不說霍懷定本就認得溫宴,且知道季究第二次落水的黑手是誰,便是來個與溫、季兩家從未有往來的官員,也會立刻偏向溫家。

與溫宴一比,見了客人連問安都不會的季二顯得毫無教養。

女兒教成這個德行,兒子又能是個什麼性情?

小狐狸算得細着呢。

不愧是深宮裡磨礪過的,心眼、手段都不缺,目的明確,下手精準。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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