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站樹下,玉兔在搗葯,嫦娥卧榻不起……
那他成什麼了?
提着食盒來獻殷勤的豬八戒嗎?
呸呸呸!
天蓬元帥也不行。
霍以暄被自己的聯想弄得頭痛不已,與隱雷道:“吃食你拿去廚房溫着,你們爺不怕餓,也別餓着人家姑娘,一會兒看着送,我先回了,不摻和了。”
屋裡,溫宴搗了快一個時辰,才把所有的藥材都壓成了粉末。
她剛才跟霍以驍說的大部分是真的。
她只懂皮毛。
只是為了給霍以驍暖胃,才學着往酒里添藥材。
有一句是假的。
迷藥方子不是好玩才記下的,而是因為用得上,特特去學來的。
朝堂風雲變幻,她的復仇之路崎嶇,不可能和敵人拼刀子,少不得用上些旁門左道。
學人聲,與灌酒、迷藥配合,幫她獲得了不少消息。
鋪好桑皮紙,溫宴又把藥材按量分開,各自混合,包好。
霍以驍睜開了眼,模糊看到桌上擺着十幾個小紙包,他翻身想繼續睡,倏地想起件事兒,便撐着身子坐起來。
“溫宴,”霍以驍喚了聲,“你給那淮山下藥,需用多少?”
他剛醒,聲音有些啞。
“一包就夠了,”溫宴說著,兌了一杯溫水,端給他,見霍以驍沒有接,便道,“我包好葯后洗過手了,指甲縫裡都沒有沾藥粉。”
霍以驍接過去,一口飲了,嗓子潤了許多:“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在想,用一包就夠了,你備十幾包做什麼?”
“有備無患,”溫宴笑了笑,“既然搗鼓了,就多備些。”
霍以驍按了按眉心。
敢情她之後還打算給人下藥呢。
臨安城說大也不大,她要去哪兒招惹那麼多“仇家”?
這回動手,有他和隱雷在,哪怕失手,也不用擔心出差池。
可若是她單獨行動……
這事情,溫宴做得出來。
季究頭一次落水,不就是溫宴帶着歲娘,兩個小姑娘給折騰的嘛。
看來,等他離開臨安時,得把剩下的藥粉包全給銷毀了。
不對,溫宴知道藥方,知道怎麼配比,銷毀了之後,她還能再弄出來。
“你這是膽大妄為,”霍以驍道,“哪天要是出了狀況,我看你怎麼收場!”
溫宴沒有辯解,就笑眯眯聽霍以驍說,時不時點個頭。
態度如此乖巧,霍以驍也說不下去了,把茶盞放下,往榻上一倒,翻身背對着溫宴,閉上了眼睛。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往桌邊瞥了一眼。
溫宴趴着,似乎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