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妃亦知道了朱晟的狀況,待霍以驍進來,她讓人在跟前坐下。
“怎麼就摻和到這事情里去了?”霍太妃打發了人手,問道。
霍以驍張口欲答,霍太妃的食指隔空對他點了點:“不用跟我說虛的,哪裡能次次都叫你撞上,我要聽真話。”
舌尖頂了頂后槽牙,隨後霍以驍笑出了聲:“瞎貓也有撞上死耗子的時候。”
“渾話!”霍太妃嗔了他一眼,“救以暄,抓那什麼柒大人,又剛好救下了朱晟,事不過三,你以為我會信?”
霍以驍想了想,道:“瞎貓只能撞一回,溫宴的那隻貓,不瞎。”
霍太妃皺着眉頭瞪他。
霍以驍在霍太妃的“逼視”下,面不改色:“真就是抓貓去了。”
“逗貓還逗得挺高興?”霍太妃哼了聲。
霍以驍道:“是挺高興的。”
霍太妃準備了好些話要說他,突然聽了這麼一句,不由就愣了愣,而後,那些話都說不出口了。
高興……
她很多年沒有聽霍以驍真情實意地說高興了。
不上不下的身份帶給他的,那些壓力也好,為難也罷,最真切的表達,其實就是不高興。
只是,血脈就是血脈,不是以“高興不高興”來評斷的。
可霍太妃還是希望霍以驍能高興些,有人知他冷暖,有人能懂他情緒。
眼下,一個姑娘,一隻貓兒,能讓他開懷,那姑娘是什麼出身,那貓兒是瞎貓還是靈貓,又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霍太妃眉心鬆開了,笑了笑,道:“那麼有趣的貓,我也想逗一逗,就明天吧,我讓人叫溫宴把貓抱來。”
霍以驍怔了怔,他也沒想到,霍太妃前一刻說朱晟,下一刻就要逗貓了。
霍太妃那定了主意,立刻交代了人去燕子衚衕,風風火火的。
霍以驍陪着霍太妃用了晚膳,原是想回漱玉宮的,轉念一想,還是往宮外去。
他今兒還沒有逗着貓。
翻牆入了西跨院,霍以驍扣了扣後窗。
溫宴聞聲打開窗戶,側過身子,讓了霍以驍進來。
黑檀兒趴在博古架上,居高臨下,喵了一聲,顯然是吃飽了,整隻貓懶洋洋的。
“我明日下午入宮去,”溫宴一面煮茶,一面道,“太妃娘娘要見黑檀兒。”
霍以驍抬眼看貓,慢悠悠道:“進宮去長長見識?”
黑檀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扭過頭去。
它要長什麼見識?
它若想進宮,誰能攔住它?
溫宴叫黑檀兒逗笑了,彎着唇笑了一會兒,才問霍以驍道:“齊美人交代了嗎?”
“沒有,”霍以驍說了些中午提人審問時的狀況,又道,“只看幾位殿下神色,他們應當不是下毒之人。”